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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杨金水:“第二句话,干爹平时待你如何?”

    李玄又要站起,却被站在身边的芸娘按住了,只得坐在那里说道:“干爹待儿子有天覆地载的恩情……儿子死也报答不了……”

    “有良心。”杨金水大声接了一句,“倒酒。”

    芸娘又给他那盏里倒满了酒。

    这回不待杨金水说,李玄端起酒就喝,却被杨金水伸手按住了:“这杯酒等我说完了,你愿意干再喝。”

    李玄这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大声答道:“我这条命本是干爹的,愿不愿也由不得我,您老就快说吧。”

    杨金水:“那好,那我就说第三句。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芸娘和你一起睡。”

    尽管已经明白,听了这句话李玄还是僵直在那里。

    杨金水站起来了:“我的三句话都说完了,这杯酒喝不喝你自己看吧。”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走出门反手把门带上了。

    李玄终于省了过来,突然转过头望着那芸娘,大声吼道:“端杯,伺候老子喝!”

    大约到寅时了,天还在将亮未亮之际,总督署衙前的大坪上便布满了兵士。外围一圈火把,钉子般站着拄枪的兵;八字墙两侧是两行火把,站着挎刀的兵。

    透过敞开的大门,还能看到,两行火把照耀下的兵丁一直排到二堂,三堂!

    谁都不发出一点声响。这一夜偏又没有风,连那根偌长的旗杆上的旗也死沉沉地垂着,便更透出瘆人的肃杀!

    是要杀人了。大坪的旗杆前,立着四根斩人的柱子,两根柱子上一根绑着常伯熙,一根绑着张知良,另两根还空在那里。

    “谁!”突然大坪的外围起了喝问声,一个队官领着两个兵士向几盏灯笼迎去。

    “织造局衙门的。”灯笼那边答道。

    是四个兵,护着三个人走过来了。

    那三个人中间的一个便是李玄,这时显然醉了,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地搀着,走了过来。

    那队官:“是新安江河道监管李玄吗?”

    搀着他的一个太监点了下头,那李玄自己却抬起了头,饧着眼,答道:“是老子……开刀问斩吧……”

    那队官:“扶过去吧。”

    一行走到了大坪的柱子前,看到绑在柱子上的常伯熙张知良,李玄停住步不走了:“你们先来了……”

    常伯熙闭着眼,张知良却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李公公,我们冤哪!你去跟杨公公求个情吧!”

    李玄:“求……什么情?没出息……来,把老子也绑上。”

    那张知良绝望了,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玄见他哭,自己倒笑了,突然唱起了昆曲:“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唱着,竟推开了扶他的两个太监,醉带着舞姿:“恨相见的迟,怨归去的疾,柳丝长,玉骢难系……”唱到这里,一个亮相还没摆稳,便一跤醉坐在地上。

    两个太监又立刻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

    那队官,还有那些兵士都被他弄得有些兀然,互相望了一眼。

    李玄:“……快、快,给我也绑上……”

    那队官:“部堂大人有话,李公公是宫里的人,不上刑具。”说到这里,他对着左右两个太监:“先扶到门房看着。”

    那两个太监搀着李玄,四个兵丁跟着,向大门走去。

    几根巨烛熊熊地燃着,杨金水、郑泌昌和何茂才都沉着脸坐在总督署签押房中的椅子上,等着正在看奏疏的胡宗宪。

    由于没有风,几个人又都闷坐着,总督署院子里的虫叫声就格外响亮,响亮得让人心烦。

    “请朝廷延缓改稻为桑的话为什么还是没写?”胡宗宪将看完的那道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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