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陇东喋血
提醒说:马步芳、马继援都是反动透顶的家伙,他们就象输红了眼的赌棍,把最后一点赌注全押在兰州。我们部队大部分还没同他交过手,不是有个“困兽犹斗”的成语吗?对敌人切勿疏忽大意。马军惯打反扑,在占领敌阵地后,改造工事未完成时,最须注意。
他还意味深长地说:“兰州这一仗打好了,西北可以早一点解放。打不好,让敌人跑掉,我们就是对人民犯罪。”
我军经严密侦察,判断敌人主力集中在南山,而东西两翼薄弱,北面的黄河铁桥是敌人唯一退路。这样,占领南山就成为攻打兰州的重点,而能否夺取黄河铁桥是能不能全歼敌人的关键。
围绕这一重点和关键,彭德怀适当调整了作战部署。
8月24日21时,彭德怀向中央军委报告:“二兵团、十九兵团攻城准备工作已妥。疲劳尚未恢复,粮食不足,油、菜更难解决。青马军不断反袭,故很难得到休息。以现在的准备工作看,攻占兰州有六七成把握,故决定在25日晨开始攻击。”
毛泽东在26日复电:如25日攻城得手,则局势起了变化。如不得手,则作为侦察性质之作战,按来电确定先打援,后攻城。
第一野战军作了充分准备后,于25日拂晓发起总攻。
敌军坚固工事一个个被突破。经过异常激烈的战斗,沈家岭主阵地上的上、下狗娃山,首先被第四军攻占。下午,第六军攻克了南山最高峰营盘岭的主阵地三营子;六十三军攻占敌另一主阵地豆家山。六十五军于黄昏占领古城岭、马架山。至此,兰州的“锁钥”已全部掌握在我野战军手中。
在战斗中,敌军指挥官用机枪和大刀督战,连续向野战军发起反冲击。
进攻部队每攻占一条壕沟,攀登每一道削壁,夺取每一个阵地,都需经过艰苦的战斗和反复的争夺,并用刺刀同敌人肉搏。
敌人在皋兰山主峰营盘岭的工事最强。第六军十七师五十团冲到该阵地第一道削壁时,未及时炸开突破口,并遭敌钢筋水泥暗堡火力猛烈射击,几次爆破和攻击均未成功。
只见七连指导员曹德荣挺身而上,抱起炸药包,趁着手榴弹升起浓烟雾之际爬到削壁下,身贴崖壁,手托炸药包炸开了缺口。这位舍身炸削壁的英雄,用自己的身体开辟了前进的通道。
随后,攻击部队又突破第二、三道削壁,在友邻第十六师的密切配合下,胜利地攻占了三营子阵地和皋兰山主峰营盘岭。
沈家岭是沈家坪上一个馒头形状高地,东侧坡度不大,一直延伸到兰阿公路边,生长着一些杂草灌木;西侧是红色岩石的绝壁;北面是一片白土开阔地;南面有一个高地,与沈家岭高地形成了一个马鞍形。敌人把沈家岭高地筑成一个大圆形堡垒,设有三道防线。在扼守交通要道的阵地前,除布雷外,还设置了鹿砦、铁丝网等障碍,并在阵地上堆放了许多在汽油筒内装有炸弹的“飞雷”。守敌在两高地间的马鞍部,挖成一条长100 多米,宽20多米,深10多米的战壕。
为了争夺沈家岭,我军与敌军展开了一场血战。
下面是守卫该阵地的敌第一九零师参谋长李少白回忆沈家岭战斗的一个场面:25日凌晨2时,解放军攻击开始了,来势很猛。原来这几天,正面的解放军,利用夜晚,接近我前沿阵地战壕下,埋好了炸药,我方守军没有发觉。
所以攻击一开始,我方阵地就被炸开一个大缺口,解放军从这缺口冲进来。
这种出其不意的攻击,使守军措手不及,一度陷于混乱。经过一阵冲杀后,才稳定下来,双方形成尖锐的对峙。这个缺口,在解放军强大火力下无法修补,成为第一九零师阵地的致命伤。解放军打开正面缺口后,同时又向东西两翼迂回包围我阵地。天拂晓时,整个阵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