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四次握手
议者外,双方第一线交通之恢复,应俟另行协议,在停战期间暂不开放。
七、关于双方俘虏之交换,另行协议。
虽然国共双方的代表还没见面,谈判还没有开始,但它已是要注定失败的一次谈判。
司徒雷登后来曾悻悻地说:从4月1日开始的和平谈判,事后证明,不过是一场“愚人节”的笑话。但是,只要谁看过上面那些南京方面为谈判所准备的材料,亦即连这位美国大使当时也明白的材料,也就知道:这场笑话,是美、蒋、李所共同炮制的。但并不是中共把他们当作愚人,而是他们把中共看作愚人了。
张治中在率南京政府代表团赴北平之前,和屈武怀揣南京政府的“腹案”,又赶去溪口,征求了蒋介石这位“普通国民”的意见。
在张治中这次“溪口之行”中,蒋介石对“腹案”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阴阳怪气地说:“文白,你这次的任务很艰苦,要当心哪!”言毕,再不谈“腹案”的事。
这一日蒋介石仍是优礼有加。临别前,他陪着张治中顺着蒋母道,从山径上走下来,沿着公路一路走去,一直把张治中、屈武送到溪口。临别之际,又表白似地说道:“文白,你知道,我是愿意和平的,愿意终老家乡的。”
张治中见蒋介石精神比较愉快,为了不虚此行,紧接着蒋介石的话说道:“总裁这句话对和谈很有帮助,也可以消除党内的分裂。不知愿意在报端发表否?”
蒋介石想了想,又是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斟酌吧。”
这话说得虽然模棱两可,但并没有反对,张治中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深感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张治中回到南京,立即发表了蒋介石的讲话。和谈仿佛得到了保证和鼓励,倡和气氛迅速热烈起来。次日,张治中应邀到立法院讲演,他的和平演说博得全场不断的掌声,这是自国民党行宪以来,在立法院中从未有过的热情场面。面对观众的热烈情绪,却使张治中心中更加苦闷,他不得不在此时极力去主和,去劝说更多的人赞成和谈。但同时,他的心里也异常清楚,此次和谈实在是凶多吉少。
下面一段话,是张治中的秘书余湛邦记录下的他与上海《新闻报》记者俞树立的谈话。表明了他当时的真实心境:俞问:“看来,当前确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您的看法怎样?”
“……是的,当前形势十分险恶。”
“您看,现在才谈和,是否迟了些?”
“太迟了,从抗战胜利后,我就无数次地口头和书面向蒋总统进言,极力主张和谈,未蒙采纳。去年6月在西安,11月在南京,两次向他痛切陈词,还是没能说服他。他一再说:‘我现在不能和,要和,我就得下野。但是现在不是我下野的时候。’”
“您看和的可能性怎样?”
“您知道,我是一生主和的人,对国内和平有着痴心梦想,但是当前形势太险恶了,我只能是知其不可而为之!”
“您对中共怎样估计?”
“形势太险恶了,我们很少有回旋的余地。中共的态度,从八项基础条件可以窥见一斑。我们只能知其不可而为之了!”
张治中已断定,国民党已到风烛残年。战也罢,和也罢,要想挽回颓势已是不可能的了。
极端苦闷的张治中看到这种险恶的形势,他呼喊:“既然一定失败,便快些失败吧!”
4月1日,张治中怀着极端矛盾而痛苦的心情,率南京政府和谈代表团前赴北平,临行前在机场发表谈话,说:我们此次奉政府之命到北平和中共进行和平商谈,深感责任重大,实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情。我们也知道在和谈进程中,当不免遭遇若干困难,但是我们双方商谈,似无不可克服的难题。我们当谨慎地秉承政府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