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军福建
没有。福州市长何震说,在福州做工事,征工征料不易,除非政府拿出钱来,再说即使有了坚固工事如上海,又能守多久?”蒋介石听到这儿,一边摇头感叹,一边问何震的出身及其平日言行。
蒋问:“福州绥署副主任吴石,自由国防部史料局长调回福建以后,据报有厌战论调,并曾多次向人说,国民党不亡,是无天理。你听他讲过这些话么?他在陆军大学任教时,你在陆大肄业,听过他的课么?你谈谈他的情况吧!”(注:1950年吴石因福建特务头子王调勋告发有通共嫌疑,被蒋介石杀害于台北。)
李小心地回答说:“1940年我考入陆大时,吴已调走了,没有听过他的课。1942年我从陆大毕业,回第九战区工作,路经广西参加柳州陆大同学聚餐时,才和他认识。 1947年我在国防部工作时,曾与他见过几次面。他是从战略上来谈勘乱问题的。他认为长期打下去,会把我们拖败,在战场上要想三年五载将共军消灭实不可能。因战线长、战场宽,在江西围剿三年尚不成,何况今天共党羽毛已丰乎?”接着李义报告一些吴石的近事,他说:“今年5月底他来福州,不久邀我至他家中吃饭,当时他说过:福州易攻难守,最大的地障是背靠乌龙江;福建是山岳地区,便于打游击,而打游击又是共党的起家本事,我们的游击本领比共党差多了。又说,从三年国共战争来看,今日的国民党,无可战之将,亦无可战之兵,他这个绥署副主任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样也是个饭桶。又说,当今之计,从政略、战略、战术、战斗诸方面看,一线之望或可持久者是守岛屿,因共方无战船不能水战。”蒋听后急忙记下。
蒋又问:“福建省参议会在我引退时,据报曾策划反对征兵,连招募志愿兵也反对,是否属实?他们也曾主张过‘闽人治闽’和‘联省自治’,是否属实?福建人对中央还有什么不满的?”
李说:“福建省参议会议长丁超五及大部分省参议员,排外心理很重。唯闽南、闽北两派地域观念的隔阂,在意见上也不完全一致。总的说来,以闽北人尤以福州的土绅、官僚、政客、退投将校为甚。例如去年年底校长派我来福州兼任师长时,当时在南京和福州就有许多人骂过李良荣主席,认为李丢尽了福建人的脸,在福州成立一个独立师,还要用一个广东人来当师长。今年春天,总统府参军施觉民调兼福州警察局长,第三局高参于天宠调任闽北师管区司令,参议会均大加反对,认为‘福建人只配当兵,不配当官’。他们说,福建成为浙江和其他外省人的殖民地了。又说,‘真奇怪,共产党对福建人不轻视,还出了一个邓子恢任中原政府主席,在国民党则空空如也,连本省主席也要外省人来当。国民党对福建人薄待至此,这种兵还能应征么?’这些事情,与守福建、守福州的困难是分不开的,请校长注意这些言论的影响。至于‘联省自治’或福建自治问题,在校长引退以后,他们认为大势已去,朝廷无主,只有各自为政。这种论调在3 月间还有所闻,近月来却没有听到了。”蒋听后略记了记。
蒋又问:“李司令官(李延年)对战局信心怎样?吃大烟的瘾戒了没有?是否还常常搓麻将,他有什么困难?”
李说:“近月来,李司令官的思想十分消极悲观。他前月告诉我:自总统引退后,人心大变,战也亡,不战也亡,这是中华民国的国运问题。现在福建尽是败亡之将,惊弓之鸟,只知上骗总统,下压官兵,对上浮报,对下克扣,打起仗来只知保全性命。至于他本人,生活腐化,校长是清楚的;他到福州后,仍喜欢吸大烟,打麻将。不过他打仗有办法,算断敌情比较精确,气量较宏,统驭上也较服从。李本人对总统是忠实的,但对陈总长(陈诚)则非常不满,在思想上亲何(应钦)、轻陈的倾向是一贯的。他非常担心日后陈诚作他的顶头上司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