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墙上向下面凝视着。
第二天早晨我派男管家到纽约去给沃尔夫山姆送一封信,信中向他打听消息,并恳请他搭下一班火车就来。我这样写的时候觉得这个请求似乎是多此一举。我认为他一看见报纸肯定马上就会赶来的,正如我认为中午以前黛西肯定会有电报来的--可是电报也没来,沃尔夫山姆先生也没到。什么人都没来,只有更多的警察、摄影师和新闻记者。等到男管家带回来沃尔夫山姆的回信时,我开始感到傲视一切,感到盖茨比和我可以团结一致横眉冷对他们所有的人。
亲爱的卡罗威先生:这个消息使我感到万分震惊,我几乎不敢
相信是真的。那个人干的这种疯狂行为应当使我们大家都好好想
想。我现在不能前来,因为我正在办理一些非常重要的业务,目前
不能跟这件事发生牵连。过一些时候如有我可以出力的事,请派
埃德加送封信通知我。我听到这种事后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
处,感到天昏地暗了。
您的忠实的,
迈耶·沃尔夫山姆下面又匆匆
附了一笔:
关于丧礼安排请告知。又及:根本不认识他家里人。
那天下午电话铃响,长途台说芝加哥有电话来,我以为这总该是黛
西了,但等到接通了一听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远。
quot;我是斯莱格……quot;
quot;是吗?quot;这名字很生疏。
quot;那封信真够呛,是不?收到我的电报了吗?quot;
quot;什么电报也没有。quot;
quot;小派克倒霉了,quot;他话说得很快,quot;他在柜台上递证券的时候给逮住了。刚刚五分钟之前他们收到纽约的通知,列上了号码。你想得到吗?在这种乡下地方你没法料到……quot;
quot;喂!喂!quot;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打断了他的话,quot;你听我说--我不是盖茨比先生。盖茨比先生死了。quot;
电话线那头沉默了好久,接着是一声惊叫……然后卡嗒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我想大概是第三天,从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小城镇来了一封署名亨利·C·盖兹的电报。上面只说发电人马上动身,要求等他到达后再举行葬礼。
来的是盖茨比的父亲,一个很庄重的老头子,非常可怜,非常沮丧,这样暖和的九月天就裹上了一件蹩脚的长外套。他激动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我从他手里把旅行包和雨伞接过来时,他不停地伸手去拉他那摄稀稀的花白胡须。我好不容易才帮他脱下了大衣。他人快要垮了,不是我一而把他领到音乐厅里去,让他坐下,一面打发人去搞一点吃的来,但是他不肯吃东西,那杯牛奶也从他哆哆嗦嗦的手里泼了出来
quot;我从芝加哥报纸上看到的,quot;他说,quot;芝加哥报纸上全都登了出来,我马上就动身了。quot;
quot;我没法子通知您。quot;
他的眼睛现而不见,可是不停地向屋子里四面看。
quot;是一个疯子干的,quot;他说,quot;他一定是疯了。quot;
quot;您喝杯咖啡不好吗?quot;我劝他。
quot;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好了,您是……quot;
quot;卡罗威。quot;
quot;呃,我现在好了。他们把杰米放在哪儿?quot;
我把他领进客厅里他儿子停放的地方,把他留在那甲。有几个小男孩爬上了台阶,正在往门厅里张望。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