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说，quot;你受了很大的刺激，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还是尽量安安静静地坐到天亮吧。quot;

    quot;他谋杀了她。quot;

    quot;那是交通事故，乔治。quot;

    威尔逊摇了摇头。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微微咧开，不以为然地轻轻quot;哼quot;了一声。

    quot;我知道，quot;他肯定地说，quot;我是个信任别人的人，从来也不怀疑任何人有鬼，但是我一己弄明白一件事，我心里就有数了。是那辆车子里的那个男人。她跑过去想跟他说话，但是他不肯停下来。quot;

    米切里斯当时也看到这个情况了，但他并没想到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以为威尔逊太太是从她丈夫那里跑开，而并不是想拦住某一辆汽车。

    quot;她怎么可能弄成那样呢？quot;

    quot;她这人很深沉。quot;威尔逊说，仿佛这就回答了问题。quot;啊--哟--哟--quot;

    他又摇晃起来，米切里斯站在旁边搓着手里的狗皮带。

    quot;也许你有什么朋友我可以打电话请来帮帮忙吧，乔治？quot;

    这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他几乎可以肯定威尔逊一个朋友也没有，他连个老婆都照顾不了。又过了一会他很高兴看到屋子里起了变化，窗外渐渐发蓝，他知道天快亮了。五点左右，外面天色更蓝，屋子里的灯可以关掉了。

    威尔逊呆滞的眼睛转向外面的灰堆，那上面小朵的灰云呈现出离奇古怪的形状，在黎明的微风中飞来飞去。

    quot;我跟她谈了，quot;他沉默了半天以后喃喃地说，quot;我告诉她，她也许可以骗我，但她决骗不了上帝。我把她领到窗口，quot;他费劲地站了起来，走到后窗户面前，把脸紧贴在上面，quot;然后我说：上帝知道你所做的事，你所做的一切事。你可以骗我，但你骗不了上帝！quot;

    米切里斯站在他背后，吃惊地看到他正盯着t·J·埃克尔堡大夫的眼睛，暗淡无光，巨大无比，刚刚从消散的夜色中显现出来。

    quot;上帝看见一切。quot;威尔逊又说了一遍。

    quot;那是一幅广告。quot;米切里斯告诉他。不知是什么使他从窗口转开，回头向室内看，但是威尔逊在那里站了很久，脸紧靠着玻璃窗，向着曙光不住地点头。

    等到六点钟，米切里斯已经筋疲力尽，因此听到有一辆车子在外面停下的声音时满心感激。来的也是昨天帮着守夜的一位，答应了要回来的，于是他做了三个人的早饭，他和那个人一同吃了。威尔逊现在比较安静，米切里斯就回家睡觉。四小时之后他醒过来，急忙又跑回车行，威尔逊已经不见了。

    他的行踪--他一直是步行的--事后查明是先到罗斯福港，从那里又到盖德山，他在那里买了一块三明治，可是并没吃，还买了一杯咖啡。他一定很累，走得很慢，因为他中午才走到盖德山。一直到这里为他的时间做出交代并不难--有几个男孩子看到过一个quot;疯疯癫癫quot;的男人，还有几个路上开汽车的人记得他从路边上古里古怪地盯着他们。以后三小时他就无影无踪了。警察根据他对米切里斯说的话，说他quot;有办法查出来quot;，猜想地用那段时间在那带地方走遍各家车行，打听一辆黄色的汽车，可是始终并没有一个见过他的汽车行的人站出来说话，所以他或许有更容易、更可靠的办法去打听他所要知道的事情。到下午两点半钟，他到了西卵，在那里他问人到盖茨比家去的路。所以那时候他已经知道盖茨比的名字了。

    下午两点钟盖茨比穿上游泳衣，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