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在这儿,没有答碴,结果他只好勉勉强强地回家去了。
这一晚使我感到又轻飘又快乐。大概我一走进自己的大门就倒头大睡,因此我不知道盖茨比究竟有没有去康尼岛,也不知他又花了几个小时quot;随便看看房间quot;,同时他的房子继续刺眼地大放光明。第二天早晨我从办公室给黛西打了个电话,请她过来喝茶。
quot;别带汤姆来。quot;我警告她。
quot;什么?quot;
quot;别带汤姆来。quot;
quot;谁是汤姆?quot;她装傻地问道。
我们约定的那天大雨倾盆。上午十一点钟,一个男的身穿雨衣,拖着一架刈草机,敲敲我的大门,说盖茨比先生派他过来刈我的草。这使我想起我忘了告诉叫我那芬兰女佣人回来,于是我就开车到西卵镇上去,在湿淋淋的、两边是白石灰墙的小巷子里找她,同时买了一些茶杯、柠檬和鲜花。
花是多余的,因为下午两点钟从盖茨比家里送来一暖房的鲜花,连同无数插花的器皿。一小时以后,大门被人战战兢兢地打开,盖茨比一身白法兰绒西装,银色衬衫,金色领带,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他脸色煞白,眼圈黑黑的,看得出他一夜没睡好。
quot;一切都准备好了吗?quot;他进门就问。
quot;草地看上去很漂亮,如果你指的是草地。quot;
quot;什么草地?quot;他茫然地问道,quot;哦,你院子里的草地。quot;他从窗子里向外看,可是从他的表情看来,我相信他什么都没看见。
quot;看上去很好,quot;他含糊地说,quot;有一家报纸说他们认为雨在四点左右会停,大概是《纽约日报》。喝茶所需要的东西都齐全了吗?quot;
我把他带到食品间里去,他有点看不顺眼似地向那芬兰女人望望。我们一起把甜食店里买来的十二块柠檬蛋糕细细打量了一番。
quot;这行吗?quot;我问道。
quot;当然行,当然行!好得很!quot;然后他又茫然地加了一声,quot;老兄!quot;
三点半钟左右雨渐渐收了,变成了湿雾,不时还有几滴雨水像露珠一样在雾里飘着。盖茨比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一本克莱的《经济学》,每当芬兰女佣人的脚步震动厨房的地板他就一惊,并且不时朝着模糊的窗户张望。仿佛一系列看不见然而怵目惊心的事件正在外面发生。最后他站了起来,用犹疑的声音对我说,他要回家了。
quot;那是为什么?quot;
quot;没有人来喝茶啦。时间太晚了!quot;他看了看他的表,仿佛别处还有紧急的事等着他去办。quot;我不能等一整天。quot;
quot;别傻,现在刚刚是四点差两分。quot;
他苦恼地坐了下来,仿佛我推了他似的,正在这时传来一辆汽车拐进我巷子的声音。我们俩都跳了起来,然后我自己也有点慌张地跑到院子里去。
在滴着水的没有花的紫丁香树下,一辆大型的敞篷汽车沿着汽车道开了上来。车子停了。黛西的脸在一顶三角形的浅紫色帽子下面歪向一边,满面春风、心花怒放地朝我看着。
quot;你千真万确是住在这儿吗,我最亲爱的人儿?quot;
她那悠扬的嗓音在雨中听了使人陶醉。我得先倾听那高低起伏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出她所说的话语。一缕潮湿的头发贴在她面颊上,像抹了一笔蓝色的颜料一样。我搀她下车的时候,看到她的手也被晶莹的水珠打湿了。
quot;你是爱上我了吗,quot;她悄悄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