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青麻坎借兵遭盟兄暗算 聚义厅审案掩父子隐情
上药包扎。”杜老判一问王兴元,王兴元把经过讲了一遍,可把杜老判气死了,他用手指着黑龙:“好奴才,你个狗娘养的,我问你,谁叫你这么干的?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干儿子!”
王兴元照他屁股上踹了好几脚,把他踹得起不来了:“老当家的,我说。”
宋庆廉就在旁边站着,听黑龙这么一说,宋庆廉好悬没趴下,这小子骨头太软了,你要一说,连我带少东家就全都给揪出来了,少东家准能没事,我可活不了了,他脸都绿了,但是不敢言语,大气都不敢出。
杜老判怒火冲天:“说!怎么回事?”
“老东家,没人主使我,我自己的主意,我要杀张作霖。”
“噢,你自己的主意,你为什么杀他?他哪点对你不住?”
“东家,张作霖跟我私人之间并没有恩怨,可我为什么要杀他呢?我恨他。他对咱们三界沟有什么好处啊,这次一张嘴就借兵二百,老当家的,二百人哪,借给他打仗去,能回来几个呀,不管是胜是败,都得使咱们元气大伤。老当家的,我杀张作霖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咱们青麻坎三界沟啊。老当家的,您回顾一下,创业多艰难哪,您老出生入死几十年苦心经营,才打下这一片家业。如今我们三界沟真是固若金汤,官府也不敢奈我何,可我担心迟早有一天要败在张作霖的手中啊。老当家的您会相面哪,您好好看看他什么模样,一双狐狸眼睛啊,内藏奸诈啊,表面上正人君子,一肚子花花肠子,老当家的您被他的假仁假义给蒙蔽了。咱不说将来的事,就说眼前的事,他管您借兵,这纯属是拆咱们三界沟的台,您把精壮人马全借给他去玩命,您值个儿吗?这打谁呀?打咱们绿林人哪,自相残杀呀,不管胜负都得造成巨大损失。您合得来吗?这张作霖受人主使,有人拆咱的墙脚啊。老当家的,为这事我才要杀他,我求您老人家明断,不管我死还是我活,千万不能饶了张作霖,千万不能借给他兵啊。”
张作霖就在旁边听着,低头不语,大厅里也一下子鸦雀无声。杜老判气得,过来咣咣给他几拳:“少他妈给我扯淡,我就问你谁主使你干的?要没有支持,你不敢,说,谁支持你的?”杜老判问起来没完了。
最后,黑龙把胸一挺,头一抬:“老当家的,您随便处置我吧,没人支持我,我再说一遍,没人,您别怀疑是少东家杜立三叫我干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得,说走嘴了,越描越黑。
在场的人一听,全明白了。黑龙等说出这话也后悔了,心说坏了,我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再收不回去了。
杜老判一听,噢,小立子,果然是你干的,其实不问,我心里也能猜着八九啊,你小子眼里简直没人了,你还有你爹吗?但杜老判也不傻,这再往下逼问,那黑龙一秃噜,真把杜立三给抖搂出来,就无法收场了。虎毒不食子,不管怎么说,杜立三是儿子,你还能要他的命吗?你不要他的命,怎么正军规,怎么能服人呢,要他的命,舍不得。杜老判一挥手,在王兴元腰里把盒子枪拽出来了,大小机头张开,恐怕黑龙再往下说,对准他的脑袋,连开三枪,把脑袋打碎:“拉下去!”
打死人的事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感到意外和吃惊,王兴元命人把死尸拉出去,把血迹擦干净了。杜老判转回身来,对张作霖说:“老疙瘩,你说这种人太可恨了,方才我问他,你都听见了吧?没人主使他,就是他自己这么干的,这小子恶习不改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作霖明白,杜老判为什么打死他。但张作霖是假装不知:“爹,你,这又何必呢?虽然说他想杀我,毕竟没杀了,跟着您鞍前马后不是一年了,您何苦要他的命呢?”
“唉,这种人留着没用。只要孩子你能顺过这口气来就行。”
“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