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河中遭劫串联郑于两家 林间逢盗收服阚汲二将
了这茶馆了。那老头儿穿得破衣啰唆,胡子都擀毡了,拿着一把二胡,后边跟的丫头能有十七八岁,梳着一条大辫儿,衣服也挺破旧,但是比较干净,这姑娘在老者的身后挺腼腆,低垂粉梗。来到里边之后,就见这老头儿从怀里头掏出个本来,那本上面净是油,挨桌问:“先生你点个唱儿吧,我们这丫头唱得可好了。”有的一晃头,老头儿就过去了,“先生,你点个唱儿吧?”终于有人开了口:“点一段多少钱啊?”“十个老钱,不多,如果你带着不富裕的话少给几个也行。”“去去。”敢情也是个没事闲扯的。两个人转了两圈,也没人答理他。张作霖看得非常清楚,怪不得人家都说流落江湖上,便是薄命人。甭问,这老头儿跟这姑娘的日子也够苦的,这卖唱能卖多少钱啊,这年头儿兵荒马乱的谁有心听那个啊,他心里胡琢磨。正在这个时候,靠着紧里边有张桌,有个小子说话了:“卖唱的过来,我点唱儿。”张作霖一听这声儿怎么这么难听,扭回头往里边一看,坐着一位,再看身上,里边是十三太保的便衣小褂,十三太保的纽襻,外头穿着青缎的衣服,挽着白袖头,腰里头有五彩板带,青缎裤子。辫子在脖子上盘着,一张饼子脸,两个小眼睛。在他身边站着四名彪形大汉,每人手里头一条棒子,那桌上摆的净是好吃的。张作霖一眼就看出来了,肯定是本地的,人五人六,也可能沾点儿官气儿,大概这卖唱的要倒霉。他真猜着了,那老者一听有人呼唤,赶紧拎着二胡过来了,“先生,来了来了,您老要点唱儿?”
“啊,去去,往后退退,身上这个味,把爷爷给呛着,你赔得起吗?”
“唉。”老者弯着腰往后退了两步。
那位把手绢拽出来堵住鼻子:“你叫那妞儿过来。”
姑娘低着头过来了,站到桌子边上。
“她还差不多,多大了?”
老头儿怕姑娘不会说话,紧搭腔:“丫头,说啊,十七。”
“十七,这个岁数好啊,哈哈,会唱什么?”
“先生,我这儿有唱本,你点什么我们唱什么。”
他把唱本接过来看看:“他妈的,没有一个我爱听的。会唱那个十八摸不?从脑袋顶上摸到脚指头上那个。”旁边那帮小子乐了。张作霖就一皱眉,心说他妈的你是个人吗?谁家没有姐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简直就是调戏民女。只见那姑娘把头低得更深了:“我不会唱那样的段子。”
“那哪行呢?你不会唱那段子,你能挣钱吗?你不会唱,爷爷教给你什么叫十八摸。”说着话,这位一把把姑娘的手腕子抓住了,往怀里一揽,就要动手动脚。
那姑娘直着急:“你撒手。”连哭带喊。那老头儿吓得赶紧过来:“先生,孩子小,您别把她吓着。”
“去你妈的,你给我滚!”
乱套了。
张作霖一见这个,实在是压不住火了,本来他手里头端着杯茶,张作霖把这茶碗狠劲往桌上一蹾,“哗啦”,碗都碎了。张作霖就站起来:“哎,我说你住手,你不是女人下的啊?你不是娘们儿养的?你家没有姐妹啊?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你这么做你他妈缺德不缺德?妈了巴子的,你简直不是个人!”这位大概长这么大没听过别人说自己这词儿,赶紧把手松开,那姑娘利用这机会躲到老头儿身后去了,老头儿拎着二胡躲到犄角去了,眼看要打仗。就见这小子稳稳当当站起来,来到张作霖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一会儿:“嘿嘿,他妈的,哪儿钻出一棵狗尿苔,仨鼻子眼儿你多出这口气,我说你连虾皮都不是,你装他妈什么参啊你,你管得着吗?来人!”
那四个拎棒子的过来了:“有!”
“把这小子带到团练公所,好好给我检查检查,给他舒舒皮子!”
“哎。”这四个小子掐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