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河中遭劫串联郑于两家 林间逢盗收服阚汲二将
头儿听完了一愣:“我说你说的那个水贼长得什么模样?”
“天都快黑了,我没太注意,比我这个儿啊能高出一脑袋还得多,这人长得不怎么样,大饼子脸,好像脸上还有几个大黑麻子。”
“下巴颏有痦子没有?”
“有,还挺大个痦子呢。”
“妥了,又是这个王八蛋,这个小子一点儿正事也不干。”
张作霖一听,这老头儿认识那个水贼呀,我得要我的枪,得要我的马呀,我的很多东西都在马的褥套里呢。张作霖就问:“老人家,这一说你认识那个人?”
“认识,小伙子,你放心,好好在这儿养着,体力恢复之后,我领着你找他算账去。他把东西给了你,还则罢了,不给,就把他扭送到官府,我就不信邪了,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就这么无法无天地乱横行啊。”
老头儿这么一说,老伴儿拽了他一下子,那意思你别把弓拉得太满了,要来好了,要不来呢?你给自己不留点儿退身步。老头儿也明白老伴儿的意思,不过老头儿继续问张作霖:“是本地人吗?”
“离这儿不远,我是小黑山二道沟的。”
“噢,那真不远啊。”
“贵姓啊?”
“免贵姓张。”
“叫什么名?”
“双名作霖,字叫雨亭。”
“噢,张,张作霖?”老头儿忽然想起点儿什么,“张作霖,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呀?”
“这人姓郑,叫郑翠平,你认识不?”
张作霖一笑:“那我怎么不认得,我们是过命的好朋友,那是我郑大哥,我是他的磕头把兄弟啊。”
“哎哟,这可真是一家人相遇了。我说张作霖,你知道那郑翠平是谁不?”
“不知道。”
“那是我儿子,我叫郑福臣。”
哎呀,张作霖心说将来能写套小说啊,怎么这么巧。
前面说过,张作霖在海城蹲监坐狱,同号里有个难友就是郑翠平,郑翠平是青麻坎三界沟杜老判手下八大炮手之一,那是张作霖到三界沟给通风报的信,杜老判才领人救出郑翠平,也就是说张作霖是郑翠平的救命恩人。今天,遇上郑翠平他爹了,越唠越近乎,老头儿高兴得不得了:“我儿回来过,跟我都讲过这些事,要不我怎么能记住你的名字呢,你是不是还叫张老疙瘩?”
“对,那是我的乳名,大伙儿都这么称呼。”
“哎,那就错不了,老伴儿啊,恩人来了,快快,给煮热面。”他们家生活并不太富裕,但是出手很大方,给煮的鸡蛋,点的香油,张作霖吃得很香。这两碗热面下去,一见汗,身体恢复了。那衣服也在火上烤干了,张作霖把衣服换上,下地给老头儿磕头。从郑翠平那边论,管老头儿也得叫盟父,管老太太叫盟娘,这一家人高高兴兴问这问那,张作霖当说的说,不当说的他没说。不过有一件事情,马、枪他得要。老头儿说:“这么办,你在家听信儿,我马上就去,天不黑以前我肯定回来。”
“老人家,您多费力吧。”
“没说的,自家人嘛。”
老头儿走了,上哪儿去了呢?过河是康家堡子,找一家姓于的,老头儿叫于文成,这于文成跟郑福臣也是好朋友,等找到老于头儿家里头,老于头儿就问:“老哥,怎么下晌来了?有事吗?”
“有事,你那宝贝儿子呢?”
“哎呀,你提他干什么呢,他经常夜不归宿,也找不着他的影子。”
“找不着也得找,你儿子又捅娄子了知道不?”
老于头儿一听,一皱眉:“他干什么缺德事了?”
“他是够缺德的,又当了水贼了。好悬没把人家灌死啊,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