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认义妹诈已婚婉拒田小凤 阻轻生闯喜筵巧遇蔡大胆
,就给他相面,一瞅他二眉正中央还有个疤痢,这个疤痢锃明刷亮,张作霖心说这么眼熟啊,好像我在哪儿见过个人也长这么一个疤痢。对了,那是在高坎的赌局,我那年十五岁,还打了一场大仗,有一个人打倒了五六个啊,是不是他呀?他比那阵儿胖了,张作霖想到这儿心一动,瞅着他一笑。
这主也愣了:“我说老弟,你瞅我笑什么?莫非你认得我吗?”
“老兄,三年前你到高坎去过吧?”
“啊,那我常去啊,这一说你见过我?”
“见过,好像在于六爷的宝局咱俩见过吗?”
“对呀,你是谁?”
“我姓张啊,我叫张老疙瘩,名叫作霖。”
“哎呀,你爹是不是叫张有财?”
“是啊。”
原来这位叫蔡大胆,跟张作霖他爹是朋友,别看张作霖他爹不怎么样,但三教九流还交了不少朋友,多是赌友。蔡大胆原籍是昌图,他就指着耍钱过活,走南闯北一路狂赌,别的坏事倒也不干。
“咳,没外人了,他妈你小子出息了啊,人五人六的,起来起来,过来我看看。”这位把张作霖拉起来,看了好几眼,亲热得不得了,咣咣直捶张作霖的后背。张作霖也乐:“我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姓蔡?”
“对呀,蔡大胆。其实名叫蔡平本。”
“对,想起来了。哈哈,哎,方才我管你叫大哥,可错了,你跟我爹是好朋友,你就是我的老前辈,我管你叫大叔。”
“不,肩膀头齐为弟兄,过去那事儿就叫它过去了,你就管我叫老哥哥就妥了。哎,老疙瘩你上这儿干吗来了?”
张作霖知道是一家人,看看周围没注意,趴到他耳边跟蔡平本把这事就讲了,蔡平本闻听,火撞顶梁门:“妈的,这么回事呀。闹了半天,这乔有泽是吃老行的?”
“对,独角盗,他身上带着冒烟的家伙呢。”
“嘿,我正缺那玩意儿,我说老疙瘩,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你非吃亏不可啊。”
“是啊,我正愁没有帮手呢,大哥,有你我就放心了,咱哥俩儿收拾他还不好收拾吗?”
“那当然了。老兄弟,你说怎么干吧?”两个人一阵交头接耳,把计划就订好了。
后来张作霖统治东三省成了东北王,蔡平本也跟着了不起了,曾经在陆军十八师当过师长,官衔为中将,还曾经做过安徽省的军务帮办。在郭松龄反奉的战争中,蔡平本死了,为这事张作霖三天没吃饭,哭得泪珠带血,东三省降半旗为他举哀。
说话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就听楼下喇叭一响,锣声一响,噼里啪啦:“新郎、新娘到,新人到喽!”楼下是一阵喧嚣。张作霖和蔡平本就停止了谈话,时间不大,就听见楼梯一响,有人把门打开,帘栊打起,先进来不少贺喜的,后面是新郎和新娘。张作霖闪目观瞧,就见这新郎官是个大块头,要长毛跟狗熊差不了多少,左眼睛挺小,瞎么曲眼的,怪不得叫乔瞎子,他脸上全是大疙瘩,也能有四十挂零的年纪,头上戴着缎子帽垫,红疙瘩,上身是马褂,底下是长袍,胸前还别着一朵大红花,十字披红,满脸是喜气洋洋,咧着大嘴,龇着大牙。在他的旁边就是新娘——孙百利的媳妇儿李贵金,李贵金低着头,虽然穿着一身红,也戴着红花,下边是百褶裙,但满脸愁容。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也有三十来岁,后边跟着不少人,有鼓掌的,有说笑话的,有撒纸花的。有一个管事的正咋呼:“新郎、新娘这边请,把门关上,现在举行结婚典礼,请新郎、新娘各就各位。”张作霖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冲着蔡大胆一使眼色,蔡大胆,“噌”把门就给堵了,拉把椅子往这儿一放,他站到椅子上边了,他手里没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