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酬故交张作霖深入匪营 获赏识杜立三大生敌意
么不利吗?你觉着我们这个地方不配你在这儿多待会儿吗?”
张作霖急得赶紧辩解:“老人家,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刚才说的的确是实情。”
“既然那样,别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又赶上过年,今年我就留你在这儿过个年,大伙儿痛快痛快,你们说怎么样?”
“同意,乐意,不能走,在这儿过年。”这帮人说话吐吐沫是个钉。
张作霖不敢驳人家面子,这帮人也是红脸汉子,我要给得罪了,不但事情白办了,我这条命还得搭在这儿。人家现在说话算数,得罪不起。心说娘啊,您就在家跟我姐姐他们过年吧,甭等我了。尽管我不愿意在这儿待着,我也得待。张作霖当时一乐,很是痛快:“好,既然各位老前辈愿意挽留我,我何尝不乐意啊,我就是怕我娘惦记,行,我就留下。”
“哎,这才叫好孩子呢。我告诉你啊,男子汉大丈夫,办什么事,水萝卜就酒嘎嘣脆,撂地摔三截,别瞻前顾后,吞吞吐吐,我就烦那号人,这才叫痛快呢。来人,重新上酒,好好喝。”
杜立三左一杯右一盏就灌开张作霖了,张作霖心里明白,大家都挺喜欢他,唯独当家的杜立三跟自己不对付,怎么瞅自己怎么不顺眼。这杜立三想出一个计策来,想要难为难为张作霖,叫他在众人的面前出丑。因此,他提出来了,要助酒兴:“我出个主意啊!”
大家当然同意了:“好啊,那你就说吧,怎么能助酒兴,叫大家喝得痛快,是越高兴越好。”
杜立三又问张作霖:“你同意不?”
张作霖能说个什么,自然同意。
杜立三继续说:“爹,叔,各位弟兄,还有张老疙瘩,咱关上门没外人,无话不说,外界的人管咱叫什么?叫土匪,叫红胡子,山大王。没见过咱的人呢,认为红胡子一定是靛脸朱眉,龇牙咧嘴,都好像那鬼判差不多少。实质上咱不也是人嘛,咱今儿个也改变一下,咱们也办点儿文人的事,我提议咱们吟诗作对,以助酒兴,咱们也学学什么叫诗词,哪个叫歌赋,大家同意不?”
大伙儿一听这好啊:“少当家的,你说得太好了,我们同意。不过,我们没喝过什么墨水,这事不好办哪。”
“哎,你们就在旁边听着,我跟老疙瘩俩对。我说老疙瘩,你乐意不?”
张作霖一听,这不难为人吗,那是文人的事,我没念过书啊。就咱这模样,还跑这儿诗词歌赋,吟诗作对,这不笑话吗?但是张作霖生来性格倔犟,知道杜立三叫自己难看,已然这样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听着吧。张作霖一点头:“行,我同意,这个方法太妙了。”
“好,老疙瘩,你听着啊,如果谁答不上来,罚酒三杯,怎么样?来,先把酒倒上,把酒全满上了。”杜立三略加思索,清了清嗓音:“各位听我的啊,现在可要吟诗了啊,先听这头一首,说月长念个胀。”
杜老判他们一皱眉:“我说小三子,你解释清楚这什么话这是?”
“哎,念过书的人都知道,月字边搁个长短的长,这俩字合起来念个胀,对吧?说月半念个胖,月字边搁一半的半,这个字念胖。说月长念个胀,月半念个胖,我老婆揣个大肚子满院晃,不知道她是胀还是胖。”
可把这帮人乐坏了:“哎呀,当家的真有你的,好,太风趣了,太有意思了。”
杜老判也乐了:“小三子,你在哪儿学的这词啊,我听着还挺顺耳。”
杜立三说完了,斜着眼角看张作霖:“老疙瘩,该你的了,你也得合着我这意思,说这几句话,大同小异,说不上来罚酒三杯,你可得喝了。”
张作霖心说,行,人生这一世啊什么事都能遇上,这大大小小的也是一个鸿门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