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是一支直接听命于您的军队,尽管城中的军队支持您,可其中的雇佣军多为得益而战,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分崩离析,我们不可不防。给主张讲和的请愿者一个警告是必要的,将他们的领导者加以惩戒也就够了,涉及范围一定要小。”
札兰丁略一思索:“你说的也有道理。一会儿你把那两个蒙古使者和我们抓起来的请愿代表一起带到广场去,我自有安排。”
灭里退下。
日落前,札兰丁来到广场。广场靠北的正中,铺着一块白底儿蓝边嫩黄大格的羊毛地毯,地毯前摆放着一张长条几案,上面有各式精致的点心、时新的水果。札兰丁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命灭里带上被扣押的蒙古使者和抓起来的请愿代表。
札兰丁的“惩罚”可谓别具一格,他亲自选了这次请愿的两位主要组织者和一名蒙古使者,让他们站在他的面前。他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开始往杯中倒酒,他的动作很慢很慢,紫红色晶莹透明的液体一点点填满酒杯,他的脸上挂满了悠闲的笑容。突然,他重重地将酒壶摔在桌上,十二名早已准备好的彪形武士上前,将三名待宰的“羔羊”踢翻在地,手脚按住;另有两名武士取出“刑具”——一把长约十公分的铁钉——扔在地上,然后拾起来,将它们一枚枚钉入“羔羊”的耳中。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札兰丁哈哈大笑,似乎这样的“节目”才有助于提起他的兴致。
围观的众人无不吓得脸色煞白,直到太阳落山,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三名“羔羊”尽数毙命,札兰丁命人将他们拖下去扔出城外,又将另一名蒙古使者割下一只耳朵放回去报信。见已经取得了预料中的威慑效果,札兰丁就释放了其余被关押的请愿代表,当然这些人离去前必须跪在他的面前宣誓效忠。
札兰丁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在侍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他没去注意一名年轻的警长眼中闪射着仇恨的怒火,也没有看到好些将领默默地垂下头,遮掩起不满和疑虑。
术赤依然不肯放弃和平的努力。他命人妥善管理城郊的花园和建筑,希望以此证明他的诚意。札兰丁将术赤这种“和为贵”的策略当做了优柔寡断,越发不予理睬。灭里则不同,他与术赤交过手,深知成吉思汗的这位大太子心思缜密、勇谋兼备,因此丝毫不敢大意,每日坚持巡视城池,加固工事。
不久,察合台、窝阔台兄弟率领三万人马与术赤会合。察合台见双方根本没有交战的迹象,既惊奇又愤怒。
“你居然有心在这里欣赏玉龙杰赤的美丽轮廓,我原以为你至少打到了阿姆河边。”
阿姆河横穿玉龙杰赤,将玉龙杰赤分成了前后两座城池。
术赤默不作声。拔都对二叔的这种态度十分反感,忍怒解释道:“玉龙杰赤城防坚固,如果强攻,难免毁于战火。父王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
“白日做梦!”察合台不耐烦地打断了拔都的话头,“你们知不知道坐镇玉龙杰赤的主帅是谁?”
“知道。”拔都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心平气和,“正因为和平解决的方式十分渺茫,才要商量具体的战法。”
“这也需要商量么?玉龙杰赤城墙再坚固,用火炮或者投火机也可以先摧毁他们的城防工事,这两天的风向、风力也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行!”术赤断然否定了察合台的建议,不过,他丝毫没有提高嗓门。
窝阔台忙插话问道:“依大哥的意思……”
“你们来看,”术赤指着前面,“城下的壕沟很深,如果不填平它,我们的军队就过不去,无论如何,得先将壕沟填平。”
察合台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嘴角牵出两道讥讽的笑纹。
“当然,敌人不会看着我们填沟,他们一定会采取相应的对策,我们用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