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下的仕女灵动精致,穷工极巧,犹如雪碗冰瓯,妙绝时人。没想到真迹却在阿爸这里。”
阿合马对古字画虽有一定的鉴赏力,却拙于评述。如今见儿子对各类画风画派都有一定研究和见地,惊喜之余,不免有几分得意。
“还有什么?”
“阿爸请细看这两幅画。《虢国夫人游春图》画面集中,共用了十八枚方圆或椭圆形印章。而《挥扇仕女图》虽是长卷,所用印章并非太多,独有这枚‘今上皇帝之宝’价值连城。这显然是周方画成,进献给唐玄宗后,玄宗皇帝玉玺所覆之迹。”
“唔——”阿合马注目端详比较着两幅画,“果真如此,还是我儿看得仔细。说下去,说下去。”
“《挥扇仕女图》共描绘了十三个宫女的生活,分独坐、抚琴、对镜、刺绣、倚桐等几组。凄清的秋阳里,仕女们面部表情愁苦哀伤,与身上浓艳的服饰,丰腴的体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囚禁在高高的宫墙中,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这是怎样一种欲说还休的煎熬!而由此引发的伤感,仿佛暮秋淡到了极致的阳光,蕴含着浓浓的惆怅。”
阿合马触景生情,情绪一落千丈。
“是啊,想想你们阿爸我的处境,不也同这些宫女有许多相似之处吗?我身为朝廷重臣,表面看起来衣锦食玉,颐指气使,一呼百应,可是一旦触怒了龙颜,只怕我的结局连这些宫女都不如。”
阿合马重重地跌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呆呆发起愣来。
忽辛见状,向阿散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然退出藏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