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照片、过期的《尼斯晨报》(Nice-Matin)、甚至支票,都能成为救命稻草,他会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下大名。
幸好华利·斯托尔夫妇已预见到了作者会有的恐惧,早已请来了朋友和顾客塞满了整个书店。不知他们设了什么样的奖励,能将这些人从海滩上抓到这里来。但我很感谢他们让我一直忙着,甚至开始想该让水管工梅尼库奇先生和我一块来的。我发现定居在这里的英国人普遍都对法国的排水系统感到好奇,为什么它是这样运作、闻起来是这个味儿?这个问题梅尼库奇先生一定能回答得比我内行多了。还有,法国的尖端科技十分成熟,如高速火车、电子电话系统和协和飞机,但为什么法国人的浴室却还停留在18世纪?就在第二天,一位老太太告诉我,有一次她冲马桶时,竟然冲出一块什锦沙拉的残渣。“真是太糟糕了,这种事永远不会在英国发生,哪怕是切尔滕汉姆(Cenham)这样的小镇也不会。”
签名活动结束后,大伙儿一起到街角处的酒吧。美国人和英国人比本地人还多。不过戛纳当地人本来就少,听说这里就连很多警察也是从科西嘉(Corsica)进口的。
我离去时,警察还在海滨大道附近巡逻,拿交通当消遣,眼睛瞄着在周围闲逛、衣着暴露程度不等的姑娘们。老乞丐仍在皇宫饭店前面的老地方,帽子里还是只有一枚20生丁的硬币。我丢了几个小钱到他的帽子里,他用英文祝福我有个美好的一天。我想,他是不是在为迎接贝佛利山而练习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