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也影响到童贯以后不敢再放手招抚义军。
宋金双方,当时表面上还保持着友好同盟的关系,双方国书往来,都要写上“本朝志欲协和万邦,大示诚信,念海上结交之义,共立誓约,永怀和平,苟或违之,天地减察,神明遭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等字样。当然哪一方违约背盟,理应受到对方的责难。不过奇怪的是,一心只想维持“友好同盟”的宋朝受到对方如此多的责难,真叫它长出一百张口来也难为自己分辩,而宋朝对于一心只想南侵、已经制造了那么多的边境纠纷的金朝却噤若寒蝉,连一次措辞软弱的抗议也不敢提出。对于金朝的种种责难,或者自己有点理屈,或者完全是对方的无理取闹都不敢声辨,更谈不到据理驳斥。双方的外交活动,早已变成单方面的谴责、威胁、恐吓。这就怪不得只要听到金朝将派来使节谈判的消息,宣抚使就吓得六神无主,朝廷也深感头痛,最后,总是低声下气地赔罪认错,还给使者送去大批重礼,才勉强把交涉搁起来再说。
看来战争固然要用粗暴的手段来实现,而和平也决不能用和平的方式来保证的。
可是在最近一段时期中,金朝忽然改变了态度。仿佛它也希望用和平的方式来确保双方的和平了,它两次派人到军前谈的都是友好往来,有关礼节方面的事情,不再提出过去的那些口实,还几次问到大宋皇帝安乐否,它使宣和君臣产生了新的幻想,认为它已经修改国策,调整邦交,决心与宋朝成为和睦相处的善邻。
可是明眼人可以看到,这虛伪的友谊和表面上的和平掩盖不了金朝内部的剑拨弩张。边兵调动的消息,纷至沓来,日有所闻,高级将领到前线来的活动更加频繁。看来这种友谊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要造成假象以麻痹宋人的警惕。
最近马扩、辛兴宗到云州去了一趟与粘罕见过面,判断金兵即将在短期内发动南侵,那更加可以证明这两个月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一场战争已经迫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