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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很喜欢你。”
我们这时已走到了小树林里。四下都是枯叶尽脱的树。
“我……也好像有点喜欢她,”我好半晌才说。
爸爸一个字一个字的辨着我这话的味道。我这样好说话儿,他以前可还没有怎么见到过。这些年来我是跟他顶撞惯了的,所以他无疑还有些担心,生怕我随时可能一言不合,便跟他谈肘。不过现在他渐渐看了出来,瞧这情况不会。因此他就大着胆子问我:“你这是认了真的?”
我们一路走去,半晌没有作一声,最后我才对他望望,轻声小气地回答:
“我要是能说得准就好啦。”
尽管我的话说得含糊其辞,简直像打哑谜一样,爸爸却还是看得很明白:我没有说瞎话,我眼下的心情确实就是这样。一句话: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他问。
我望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说。
怎么就明白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呢。
“奥利弗,你至今心里还很难过,这也应该说是人之常情。”爸爸的眼力这么厉害,倒叫我吃了一惊。可会不会他只是想说两句……来劝劝我呢?
“不,这不是因为詹尼的缘故,”我就这么回复他。“不瞒你说,我倒是已经准备好要……”这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他也没来追问。他只是耐心地等着我把意思表达完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你不是说有一件为难的事吗?”
“是她的家庭让我为难,”我告诉他。
“噢?”他说。“她们那边……不大愿意?”
“是我自己不大愿意,”我回答他说。“她的爸爸……”
“怎么?”
“……就是那位已故的沃尔特·宾宁代尔。”
“我懂了,”他说。
就这样简短的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爷儿俩一生中最贴心的一次情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