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建设
不动就要端正天下;上回,不是说你是‘出身不正之阉’吗?肯让你靠过去吗?”
魏忠贤淡淡一笑说:“我早年不过是白嫖白赌,混混日子,又没有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回他们说的,我当然心里有气,就连孙大学士不赏脸,我也一样忘不了;只不过,我想图个好名声,只得宽怀大量些,不跟他们计较!”容青凤听了觉得有理,便不再多问了,但是一会儿之后,忽然又触动了想头,连忙再跟魏忠贤说:“你既想往东林这边靠,怎么还收三党的财礼呢?”
这下,魏忠贤邪邪的笑了:“有什么收不得的呢?是他们自己要送来的呀,我又没有开口要!再说,等我靠定了东林,他们难道还敢来要回去不成?”
容青凤登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面啐他道:“你这人,心眼里头就是带了三分奸,三分邪,三分坏!”
魏忠贤哈哈哈的朗声笑了起来:“给你说的,我简直是个魔头了!”
容青凤却说:“你呀!就是不够狠!叫你杀王安,吞吐半天,下不了手;叫你给皇后打胎,犹豫好一阵子;婆婆妈妈,优柔寡断,还能成什么魔头!”
魏忠贤微红了一下脸,讪讪的说:“我不是给你逼得什么都做了吗?怎么还不够狠?”
这个话,容青凤就一笑置之了;而魏忠贤自己所规画出来的立身宫朝的准则又更坚定、更确立了。
几天后,孙承宗的“乞休疏”送到了京师,他立刻决定慰留,而只让阎鸣泰去职,改用了张凤翼担任新的辽东巡抚;而关于“京察”案的双方互斗、争论,他也一本初衷的不置可否,任由朝中的内斗继续发展下去……
张凤翼是代州人,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曾任户部主事、广宁兵备副使、右参政等职;而也因为他曾任职广宁,在朝中没有治理辽东的人才的情况下,拣到似的升迁为辽东巡抚。
但,他其实不懂辽东问题,也不懂军事;个性胆小怕事,毫无担当——整体说来,他不是奸恶小人,而是个庸懦之辈。
这次的升官,对他自己来说,根本不是件好事——从被告知这事,到接到圣旨的刹那,他的心中都在打退堂鼓;怎奈,他更无胆量抗拒朝命不到辽东上任,这才勉强举步出关。
一路上,他整日怨天尤人的嘀咕:“王在晋的战略才是正确的呀,坚守山海关,拥险拒敌,足以自保;怎么孙大学士偏要听袁崇焕的意见,去守宁远?宁远与敌近在咫尺,又无山岳险阻可以屏蔽,乃是险地啊!去守宁远,实在是去送死啊!”
他几度悲从中来,为自己的生命安危而忧虑不已;然而,正当他抱着这样的心情走到山海关会见孙承宗的时候,袁崇焕也刚刚完成了一个艰难的任务回到山海关。
那是袁崇焕自愿请命前往的,去到蒙古喀喇沁,亲抚诸部……
原来,自广宁失陷以后,宁远以西的五城七十二堡便为蒙古喀喇沁诸部占据,明军的前哨不出关外八里铺;袁崇焕此行的任务便是收复自八里铺至宁远间的二百里地,并且招抚军民,稳定情势,准备屯戍。
三个人一会面,张凤翼先打心底深处叫起苦来:“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可别把我拖下水!”
而孙承宗和袁崇焕两个却大谈起“相机进取、徐图复兴”的远景来了。
袁崇焕先是详细的说明此行的经过,喀喇沁诸部的反应和宁远一带的情势,接着呈上已作好的筑宁远城的草案,大声的畅言:“守住了宁远,五年之内,全辽可复!”
他认为,宁远可守可攻,而辽东虽已残破,却非无法挽救了,甚至,他仔细的研判了敌情:“后金建国不久,根底不厚,八旗劲旅,总数不过十万,并非不能力敌!”
孙承宗既重视他的意见,也对他的许多想法产生了共鸣,因而谈得十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