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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性
了。她作别的苦事危险事也一样的,总不象有些人稍稍到过什么生活里荡过一阵,就永远把那点经验炫人。她虽那么切实工作,但她如果到了这儿来,同我们在一块,她也会同我们一样,为目前事情而欢笑。她不乱喊口号,不矜张,这才真是能够革命的人!”

    黑凤因为蒲静还没见到过××,故同意仪青的说明,且说:“是的,她真会这样子。她到这儿来,我们理解她,尊敬她那分稀有的精神。她也能理解我们,同意我们。这才真是她的伟大处。她出名,事情又做得多,但你同她面对面时,她不压迫你。她处处象一个人,却又使你们爱她而且敬她。”

    蒲静说:

    “黑凤,你只看过她一面,而且那时她是……”“是的,我见她一面,我就喜欢她了。”黑凤好象有一个过去的影子在心头掠过,有些害羞了,便轻轻的说:“我爱她,真是的。革命的女子性格那么朴素,我还不见过第二个!”

    仪青就笑着说:

    “她说你很聪明很美!”

    “我希望她说我‘很有用’。”黑凤说时把仪青的手捏着。

    “这应当是你自己所希望的,”蒲静说。“你给人的第一面印象实在就是美,其他德性常在第二面方能显出。我敢说××先生对于你第一面印象,也就同××女士一样!”

    黑凤带着害羞的微笑,望着天末残余的紫色,“我欢喜人对于我的印象在美丽以外。”

    仪青说:“我本来长得美,我就不欢喜别人说我不美。”

    蒲静说:“美丽并不是罪过。真实的美丽原同最高的道德毫无畛域。你不过担心人家对于你的称赞象一般所谓标致漂亮而已。你并不标致艳丽,但你却实在很美。”

    “蒲静,为什么人家对于你又常说‘有用’?为什么她们不说我‘有用’?”

    蒲静回答她说:

    “这应当是你自己的希望!譬如说,你以为她行为是对的,工作是可尊敬的,生活是有意义的,应当从她取法,不必须要她提到。至于美,有目共赏,××先生……”“得了,得了,我们这些话不怕树木笑人吗?”

    晚风更紧张了些,全个树林皆刷刷作响,三人略沉默了一会,看着海,面前的海原来已在黄昏中为一片银雾所笼罩,仿佛更近了些。海中的小山已渐渐的模模糊糊,看不出轮廓了。天空先是浅白带点微青,到现在已转成蓝色了。日落处则已由银红成为深紫,几朵原作紫色的云则又反而变成淡灰色,另外一处,一点残余的光,却把几片小小云彩,烘得成墨黑颜色。

    树林重新响着时,仪青向蒲静说:

    “古人有人识鸟语,如今有人能翻译树木语言,可谓无独有偶。只是现在它们说些什么?”

    蒲静说:

    “好些树林都同声说:”今天很有幸福,得聆一个聪明美丽候补诗人的妙论。‘“仪青明知是打趣她,还故意问:”此后还有呢?“

    “还有左边那株偃蹇潇洒的松树说:”夜了,又是一整天的日光,把我全身都晒倦了!日头回到海里休息去了,我们也得休息。这些日子月亮多好!我爱那粒星子,不知道她名字,我仍然爱她。我不欢喜灯光。我担心落雨,也讨厌降雾。

    我想想岩石上面那三个年青人也应当回家了,难道不知道天黑,快找不着路吗?‘可是那左边瘦长幽默的松树却又说:“诗人是用萤火虫照路的,不必为他们担心。’另一株树又说:”这几天还不见打了小小火炬各处飞去的夜游者!‘那幽默松树又说:“不碍事,三个人都很勇敢,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别担心她那么美,那么娇,她还可以从悬崖上跳下去的!’别的又问:”怎么,你相信她们会那么做?‘那个就答:“我本不应当相信,但从她们那份谈论神气上看来,她们一定不怕危险。’”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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