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的王子
”
太子一时不知回答。
太子未答,曼坻就问隐士:
“有道先生,来此学道,已经过多少年?”
那隐士说:
“时间不多,不过四五百年。”
曼坻望望隐士,所说似乎并不是谎,就轻轻说:“四五百年以前,我是什么?”
那时曼坻年纪不过二十二岁而已。
隐士见曼坻沉吟,就说:
“不知有我,想知无我,如此追究,等于白费。”
曼坻说:
“隐士先生,认识我们没有?”
太子也说:
“隐士先生也间或听人说到叶波国王独生太子须大拿没有?”
隐士说:
“听人提到三次,但未见过。”
太子说:
“我就是须大拿,”又指妃说,“这是金发曼坻。”
隐士虽明白面前二人为世稀有,但身作隐士业已四五百年,故不再觉得可怪,只问二人:“太子等到这儿来,所求何事?”
太子说:
“别无所求,想求忘我。若能忘我,对事便不固执,人不固执,或少罪过。”
隐士说:
“忘我容易,但看方法。遇事存心忍耐,有意牺牲,忍耐再久,牺牲再大,不为忘我。忘我之人,顺天体道,承认一切,大千平等。太子功德不恶,精进容易。”
隐士话说完后,指点太子住处。太子即刻就把住处安排起来,与金发曼坻各作草屋,男女分开,各用水果为饮食,草木为床褥。结绳刻木,记下岁月,待十二年满,再作归计。
太子儿名为耶利,年方七岁,身穿草衣,随父出入。女名脂拿延,年只六岁,穿鹿皮衣,随母出入。
山中自从太子来后,禽兽尽皆欢喜,前来依附太子。干涸之池,皆生泉水。树木枯槁,重复花叶。诸毒消灭,不为人害。甘果繁茂,取用不竭。太子每天无事可作,就领带儿子,常在水边同禽兽游戏。或抛一白石到极远处,令雀鸟竞先衔回。或引长绳,训练猿猴,使之分队拔河。金发曼坻则带领女儿,采花拾果,作种种妇女事情。或用石墨,绘画野牛花豹于洞壁中。或用石针,刻镂土版,仿象云物,毕尽其状。几人生活,美丽如诗,韵律清肃,和谐无方。
那个时节,拘留国有一退伍军人,年将四十,方娶一妇。
妇人端正无比,如天上人。退伍军人却丑陋不堪,状如魔鬼,阔嘴长头,肩缩脚短,身上疥疠,如镂花钿。妇人厌恶,如避蛇蝎,但名分既定,蛇蝎缠绕,不可拒绝,妇人就心中诅咒,愿其早死。这体面妇人一日出外挑水,路逢恶少流氓,各唱俚歌,笑其丑婿。“生来好马,独驮痴汉,马亦柔顺,从不踢啮。”
妇人挑水回家以后,就同那军人说:
“我刚出去挑水,在大路上,迎头一群痞子,笑我骂我,使我难堪。赶快为我寻找奴婢,来做事情,我不外出,人不笑我!”
军人说:
“我的贫穷,日月洞烛,一钱不名,为你所见。我如今向什么地方得奴得婢?”
妇人说:
“不得奴婢,你别想我,我要走去,不愿再说!”
军人相貌残缺,爱情完美,一听这话,心中惶恐,脸上变色,手脚打颤。
妇人记起一个近年传说,就向军人说道:“我常常听人说及叶波国王太子须大拿,为人大方,坐施太剧,被国王放逐檀特山中。有一男一女,尚在身边,你去向他把小孩讨来,不会不肯!”
军人说:
“身为王子,取来作奴作婢,惟你妇人,有这打算,若一军人,不愿与闻。”
妇人说:
“他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