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蒋纬国想再打一个淝水之战
队后面,还有特地前来进行溜须拍马宣传的国防部政工局局长邓文仪亲率的记者团。
担任蒋纬国的战车团和8个师敌人阻击任务的,是王必成的华野六纵。在王必成面前,确实是一场恶仗。
王必成这时的担子很重,而且不可能指望粟裕能给他派来多少援兵,因为这时华野的主力已经投入了包围杜聿明集团的战斗,而中野则正全力以赴地在消灭黄维兵团。所以,他必须以自己的纵队筑起一道血肉长城,将敌人拦阻在我军所形成的对黄维的包围圈之外,绝不能让敌人靠近黄维兵团。为此,他和六纵政委江渭清在地图上画了一条条弧线,命令各个师、团,必须守住的地方哪怕全部打光也不能退后一步,可以后退的限度一天只许在一公里之内。就这样,在淝河和浍河之间、津浦路西侧的大约35公里的战线上,王必成指挥六纵和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拼杀。
对于华野的指战员们来说,与敌人无论怎样打都不怕,可就是对敌人的坦克感到难以对付。我军当时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最好的武器就是炸药包、集束手榴弹和很少的爆破筒。蒋纬国的坦克一开出来就是好几十辆的坦克群,我们用步兵武器一次只能消灭它几辆,阵地就被它冲开了。敌人的五十四军攻下了新桥,九十九军攻下了曹老集,都是全凭坦克的功劳。
有一次,在西姚庄阻击战中,六纵的一位连长看见敌人的坦克在穿过火堆时,被它自己排出的废气点燃了,才知道坦克排出的废气是易燃物。便动脑子,将田野中处处可寻的高粱、玉米秸秆打成捆,放在敌人前进的道路上,只待敌人的坦克一来,就把秸秆点燃,条条火龙立即把敌人的坦克缠住,敌坦克或者是被点燃,或者是害怕点燃而立即往回逃。
有一次,粟裕亲到六纵的阵地上视察,亲眼看到六纵的战士们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用秸秆加炸药的办法,一边烧一边炸,将敌人的40辆坦克报销了10辆,其余的只好逃了回去。就这样,蒋纬国的战车营威力被抑制住了,敌人的疯狂劲也被遏制住了。
从12月4日到9日,六纵打退敌人上百次的进攻,只让敌人突破了我军的第一道防线,到达了火星庙一线。在这紧急关头,淮海前线总前委将张国华司令员指挥的豫皖苏军区的5个团、豫西军区张显阳指挥的两个团,和华野渤海纵队的十一师调了过来,加入了六纵的阻击队伍,我军的阻击力量就更强了。敌人一直到14日才进到包家集,这以后,在我军部署的第二条防线面前再也难前进一步,而已经前进的路程还不到距黄维兵团最近点的一半。两天之后,黄维兵团就已被全歼,援救之事,当然就失去了意义。打了这样久的结果,单是李延年兵团就伤亡达1.5万多人。这样,蒋纬国想再打一个淝水之战当谢安的梦做不成了,李延年和刘汝明的第三次北上计划又破产了。
实事求是的说,蒋纬国所带的一百多辆坦克被我军毁掉的是少数,是还可以再打几天的,可是他却得到了南京的电令,要他把战车团全部带回南京,他只好把剩下的坦克全部开了回去。为什么?命令上是说另有差遣。其实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原因,原来是战场上的军官们不欢迎这种威力巨大的坦克车,纷纷走各种门路向南京反映:本部所在地区系湖沼水网地区,坦克群无从发挥其威力,请调往其他更能发挥威力的地方去。当然,这是表面文章。真正的原因是这些部队从来就没有进行过坦克与步兵协同作战的训练,以五十四军军长阙汉骞为首的军官们认为蒋家二公子和战车团难以侍候,蒋纬国只知道心痛他的坦克,不仅不会掩护跟随坦克的步兵,还要步兵为了保护坦克而做出无谓的牺牲。这样,步兵跟在坦克后面冲锋的牺牲往往比没有坦克时还要大。
蒋纬国在撤退之前,说了这样的话:“我们是尽人力以听天命。这样的大战,关系国家存亡,绝非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