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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这话是××说的,他自己说的话是自己体念得来,你看我使他同我跳舞。”

    “你今天为什么不穿那黄衣。他是爱黄色的。”

    “男子在衣服颜色上只能发生小小兴味,还要有另外的……”那曾经说同过男子舞过一次的女子就笑了,摇着同伴的肩,说,“看你有些什么另外的办法使他动心。”

    “我不敢包,我总不至完全失败。”

    “是不是下一次要凌为你说,他必定不好推辞?”

    那年长一点的,就更忍不住笑了,她说,“这样行吗?这是顶蠢的事了。要来,自然还要有另外的机会。”

    “说这机会当在……”

    “机会说得定么?”

    两人就不再说了,互相捏着手,眼睛却全望到男子座位这一边。

    男子们象正在说一件故事,由凌姓述说,笑的事三人全有分。事情很坏的是在笑中她也发现了他使她倾心的一点,她一面记起了女伴所说的话,感到一点无聊,因为自己是象在完全无助无望的情形中燃着情热的火,只要那说过大话的女人,一同那男子搂在一处,这事就全无希望了。

    时间还早,除了这三个男子以外还没有二十个人在场,所以当灯光复熄音乐开始时,她仍然没有为谁拉去,而那白脸男子,也仍然孤孑的坐在那里,把肘撑在桌上,端然不动,又略显忧郁的情调把视线与舞众离开,把头抬起望天花板上所饰成串的纸飘带。

    她默默的想到这男子,她仿佛很知道这男子寂寞,而又感于无法使男子注意自己的困难。然而在男子一方,却因为女人两次的局坐一隅,不曾上场,似乎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了,他在一些方便中也望过了女人多次。

    她见到那说过大话的舞女,故意把身宕到近男子坐处前面来,用极固执的章法把眼睛从靠身男子的肩上溜过来对白脸男子送情,男子却略无知觉的注意到另一处。那女人的失败,使坐着无所作为的她心上多一重纠纷,因为她是不是终于也这样失败的未知,却与敌人已经失败的满意混合在一块了。

    重复到了休息。她望到男子的面,另外两人坐下以后,似乎在指点场中所有的舞女,一一数着,却在每一舞女的身上加以对那男子“合不合式”的质问。那男子不点头也不摇头,静静的随了朋友的手指看过在场舞女一遍。到后仍然无目的的微笑着。

    男子微笑着,她却把头低下了,她的心这时已柔软如融化的蜡。

    ……

    第三次,出于她意料之外,那男子,忽然走到她身边来了,很幽雅的绅士样子站在她面前,她惶恐的稍稍迟疑了一会,就把手递给了男子。

    仍然很沉静的,默默无声的在场中趁着音乐,末了互相一笑微微的鞠躬,他塞在她手中的是舞券五张。分手了,各坐到原来所有的位置,他们又互相的望了一会。

    这样,第四次开始了,女人不动,男子也不动。

    第五次他们又跳了一次,仍然是舞券五张。

    第六次……

    他们各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共舞了三次。

    那男子与同伴走了,走了以后听到那两个女伴说男子是住到×××九号,关于男子,她所知道,只此而已。但仅仅这样,在她就已够增加这心上骚扰了。

    为了那似乎很新颖体裁的沉默行为,她经过这男子三次照扶,俨然心被这男子攫走了。直到散场她没留心过另一男子,虽然此后还来了一个对她极倾心的中年商人,用着每一次两券的方法同她跳过四五次。她在场上想的是什么时候就到×××去找那男子,回到住处,她仍然是这样想。

    说是呆子才这样办,就是她想到这时去×××,借了故说是有紧要事会××。她只要见到这人,就不说话,一切事不必解释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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