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出守江夏郡
,剥开层层锦缎,最后赫然现出一大卷竹简。竹简色泽暗黄,看来多历年所,上面编连的牛皮也油光滑亮,古色古香。诸葛亮心中暗暗称叹,看来这书的确不同凡响。刘琦拿出一卷,在旁边的几案上铺开,顿时,映入诸葛亮满眼的都是曲曲弯弯的蛾蚌文字,而不是习见的隶书,诸葛亮虽然一向不是好古敏求的人,但究竟保存着士大夫面对历史的本能敬畏,他的心怀坪直跳,低下头,仔细端详竹简最右端的文字,不由念出声来:“曹沫之阵。”
刘琦这回真心赞叹道:“先生果然博学,竟认识这种蝌蚪文字。”
谁都爱听恭维话,诸葛亮当然也不例外,他心里喜欢,嘴上却假装客气:“也只是认识一二。这个曹沫可是春秋时鲁庄公手下的那位勇士?”
刘琦道:“先生说的一点没错,实话告诉先生,这书是家父从江陵楚昭王墓里挖出来的。家父和我自己也不认识,后来拿给王桀先生看,他给我一一讲解,我才明白。据王桀先生推测,此乃春秋时期著名兵书,从未见典籍记载,料想早已失传,没想到今天能重见天日。先生素有管、乐之志,料想一定喜欢这种兵书。”
诸葛亮微微点头,他确实喜欢兵书,平生熟读《孙子兵法》《尉缭子》《司马法》等兵家典籍,却从来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一部兵书。曹沫是鲁庄公时候的贵族,有勇力,好兵法。不过纵使他留下了什么兵书,多半也不实用。因为他那个时代还用兵车作战,比起后来骑射的战术,早就过时了。诸葛亮心里痒痒的,他并不指望这部书能教给他什么,只是它既然从楚昭王墓里挖出,那就是积淀了漫漫岁月的古物,他是好古的人,这样的东西如果能够占为己有,还是很快乐的。何况这些蟒鲜文,本身就是一样宝贝,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了。他平常虽然看不起那些纯粹的儒生,但在他们擅长的诗书技艺方面,自己却绝不肯承认比他们差,这是很古怪的一种想法,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书,嗯,确实很喜欢。毫不讳言地说,在下实在很嫉妒公子。”诸葛亮也不隐讳自己的想法。
刘琦当即跪倒在地,泣道:“孔明先生,如果能救琦一命,这书情愿奉赠。”
诸葛亮知道刘琦想求他什么,即便刘琦不给他什么,他也不能不帮刘琦。但答应别人帮忙,绝对不能轻易,否则这个忙就显得不值钱。于是他假装不悦道:“公子怎么像坐肆贩卖的商人,既要送书,又附带条件。”说着拔腿走到台前,却发现梯子已经撤去。他沉吟了一下,反转身道:“请公子唤人把梯子架上。”
刘琦泣道:“先生莫怒,琦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其实不管先生帮不帮我,这书都情愿送与先生。只是盼望先生有一念之仁,肯伸手援助。”
诸葛亮默然不语,显得颇为踌躇。刘琦看诸葛亮似乎有点动心,赶忙又道:“琦猜想先生说怕事有泄漏,现在凌华台上,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出先生之口,人刘琦之耳,先生还担心什么呢?”
诸葛亮仰首阁顶,长叹了一声,道:“非是在下冷漠,实在是疏不间亲,在下怎敢多嘴?”
刘琦反手从腰间拔出佩剑,道:“先生终不肯教刘琦,琦将自刎于先生面前,先生难道毫无恻隐之心吗?”说着将剑横在颈中。
诸葛亮颓然道:“罢了,既然公子如此恳切,在下只好冒死为公子划策了。”
刘琦大喜,连忙拉诸葛亮走进楼上另一间密室,道:“在这里说话,绝对无人能够偷听,请先生明示。”
诸葛亮道:“公子难道不知道当年晋国公子申生和重耳的故事吗?申生待在晋国而亡,重耳出奔别国而存。现在黄祖新亡,江夏无太守,公子何不向父亲请求屯守江夏?江夏虽小,公子去那里也算呼吸自由,身边又有兵马,又岂有性命之忧?”
刘琦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