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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我不能分离!”

    雷伊娜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向看门人的房屋跑去呢,还是抵抗。不幸的是鞭子刚好落在她手边。她不可能胆子大到敢打你的程度。但是,她打了。鞭子抽向你脑袋的时候,她显得比平时异常高大。她既像你母亲,又是她本人,两个女性姘居在一个肉体里。

    她吼道:“婊子养的!婊子养的!”

    她轻蔑地瞥了你一眼,跑步去找枣红马了。

    “雷伊娜!”你喊道。声音清晰又明亮,仿佛刚刚清洗过一样。

    后来,你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往事在今天重复的闪电属于哪个记忆层面呢?如何解释你从前多次、无数次做过现在又要做的事情呢?你自然而然地从腰带上的枪套里掏出左轮手枪来,瞄准雷伊娜的后背,扣动了扳机。陶鲁斯牌的圆形弹膛勉强转动了一下,又一颗子弹上了膛。你看见她摇晃着走了一两步就跌倒了。你还看见她转身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你,手里紧紧攥着鞭子,好像还要抽你。

    她问:“卡马格,怎么你……?”

    头发散落在她面部的一侧。嘴唇是张开的,可以看到苍白的牙床。颈部暴露在外,你认出了那颗你亲吻过多次的圆痣,它还在轻轻跳动。但是,她已经不是她了:她是脱离你身体的一个错误。

    你又叫了她一次:“雷伊娜!”

    你射出了第二发子弹,这一次很近,就在圆痣上面。

    你看见看门人和一个妇女跑出屋外,他和她揪住衣裳、杀猪般地尖叫起来。你看见明净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白色唱片似的太阳;卡马格,你觉得一切都好。你重新感觉到仿佛出生那天一样的清洁,那时可还没有人抛弃你呢。

    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你开着汽车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转来转去,远处的草地上几头母牛在吃草。你很想打电话给恩索。马埃斯特罗,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要求他在明天的头版上刊登这条消息。肯定会轰动;《日报》理应精心讲述这个故事,要比任何人说得都好。将来你来讲这个故事。

    现在你得保持沉默,如同儿时躺在被窝里一样;你去寻找不曾有过的柔情感觉,在虚无之手的抚摩下屏住了呼吸。空气一动不动。中午的炎热是如此的残酷,连蚊蝇都不飞舞。

    但是有人在唱歌,是你母亲在唱?你听到身后远方传来的歌声;谁知道那歌声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那歌声不是充满你的耳朵,而是充满你迷失的灵魂最深处,卡马格,充满你渴望回去、又不能回去的地方。

    布伦达从来不听其自然。那天晚上,圣依西德罗大街的住宅里将宾客盈门;她说,最好是上凉菜。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夏天又变得难以忍受了;或许应该把餐桌摆在外面,摆在游廊里;但是,让卡马格那样露面是不谨慎的;他不能离开椅子,不肯让客人们发现他已经残废了。

    在起诉他犯有杀人罪的不愉快的审理过程中——结果宣判他无罪,如同现在大家认定的那样,一种奇怪之极的疾病症状出现在他身上;医生们诊断时使用一些很难发音的名称:急性特发多神经炎,或者叫做多神经根神经炎,还有一种普通说法,叫做吉约因巴利综合征。

    卡马格以为是在出席瓦伦提参议员的葬礼时出现的感染迹象,当时他双腿肌肉突然松弛无力;恩索。马埃斯特罗不得不搀扶他,免得他摔倒;但是不可能摔倒。

    综合征状开始时好像普通感冒;半夜时分,卡马格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突然停止呼吸,面部左侧麻痹。多亏了布伦达开庭期间赶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她确信卡马格是无辜的,同意复婚。

    凭着她一向的实干作风,立刻叫来急救车,要求医院急诊室抢救。如果不是这样,卡马格早就因窒息而死在那座空空荡荡的大宅院里了。

    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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