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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绝望、全部逝去岁月的冷漠的疾风。他已经不理睬卡马格的哀求了。

    他剩下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雷伊娜身上。

    他说:“你居然跑到我家里来羞辱我。你一直在盼着我变成残废的老人,是不是?你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就为的是把你的情人带到这里来吧! ‘雷伊娜说:”

    先生,您搞错了。认错人了。““我?我怎么会搞错?我一辈子都在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老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从他胸腔里传出一种混合的呼啸声。护士准备给他注射镇静剂,她打个手势,表示一切都结束了。最好让老人休息吧。

    卡马格说道:“爸爸,我们走了。看见您健康,我很高兴。有人照顾您,我很高兴。”

    老人仍然在咆哮:“母狗,母狗!今天你怎么不戴医院里的手套啦?啊?接触我,你不恶心吗?”

    “先生,我没戴手套。您看看!我不是从医院里来的。”

    雷伊娜极力要说服老人,与此同时卡马格拉住她胳臂向电梯走去。

    这仿佛是不曾经历过的生活潮汐从多年来海水覆盖的海滩上撤退了;往事清晰而毫无遮拦地出现在卡马格眼前:由于父亲烧毁了那些照片使他失去了记忆、另外那个出走的女人、禁止说出名字的女人,这一切又回来了,如同我们不愿意忍受的痛苦总是要回来一样。卡马格意识到多年来的寻找是错误的:寻找一个肯定重复自己形象的母亲,寻找一个流浪的形体;他不知不觉就能肯定辨认出她的表情和声音——但是,现在父亲刚刚道出了一切:在我们寻找已经找到的东西时,我们失去了生活。

    来到大街上以后,雷伊娜对他说:“你脸色苍白。”

    他说:“我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可能很好。‘’”他总是这样。有时能认出我来,有时认不出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刚才我觉得他是糊涂了,可是有时很明白。他把我跟另外一个女人弄混了,就是这么回事吧。他已经看不见了。

    但是看见了某个真正的东西。““你不是真正的东西。你不是另外一个。”

    “但是,对于你父亲来说,在刚才那个时候,我是另外一个。”

    “在刚才那个时候?不,绝对不是。他分不清人和话筒。”

    “他当然能分清。对于别人来说,我们不是我们自己以为的样子,而是别人想要看到的样子。”

    “嘿,他会这样说谁呀!”卡马格说道。“我不知道像他这样还能伤害谁!”

    “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雷伊娜穷追不舍地说道。

    “你不愿意回忆。”

    “不知道。可能我是不愿意回忆。”

    在刚才那个时候,雷伊娜肯定感觉不到柔情,可是柔情不是可以下定的决心,而是无须别人呼唤却在内部涌动的心潮。几个月后,她可能会明白现在她正在犯错误;可是在那个时候,她一心想的是他,是他伤心的过去:那是她还不了解的过去;后来卡马格也没有吐露给她的过去。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同意那天晚上去圣依西德罗大街有天竺葵的家,而忘记了他只要一确信她还爱他,就会再次轻视她。

    说雷伊娜爱他是不正确的;因为正如人们说的,那说不上是爱情;她那种感情是依恋,而从内心深处说,是害怕他愤怒。进入卡马格的空间意味着接受他的监视、纠缠以及他情绪变化的伤害。但是,一旦落入他的影响范围之内,她不知道如何远离他:他是个范围无限大的磁石;或者是一个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

    她开始每周有两三天在圣依西德罗大街过夜。她喜欢黎明就起床,在住宅的草坪上散步,一直走到一个凉亭里,从那里可以看到拉普拉塔河上早晨的帆船以及慢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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