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盘的圆月对身边站立着的萧史说道说:“君让妾领受到了人间的爱情。妾意欲飞去矣!”
萧史说:“公主要走,萧史也不愿荀留此地。人生本来就是梦,只有在梦中才感到是活着。公主是我的梦,没有了公主,萧史的梦就没有了着落。”忽然,弄玉颓然倒下,哗的一声,官人和侍女都跪地稽首膜拜。
秦国后官。滴漏声声,宫女靠在门框上正在打瞌睡,卧榻上,老态龙钟的秦穆公还在酣睡。哗哗哗,一阵鸟的飞翔声,惊了秦穆公的梦。秦穆公从床上惊起来,高声说:“玉儿,我的玉儿在哪里?”
宫女甲说:“国君,你怎么啦?”
秦穆公说:“不,寡人适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寡人的玉儿离寡人而去啦!”秦穆公说着,挣扎着要起床。两个宫女赶紧上来搀扶。
宫女甲说:“快喊夫人,快!”
宫女乙说:“唉!”
秦国森森的宫殿。
萧史和弄玉并排放在一个棺木内。这似乎像是一个凄美的神话,更像是一个梦魇。两个爱好音乐,视琴瑟如命的年轻伴侣一同走完了生命的历程。关于弄玉和萧史的故事很多,有一说法是,萧史变成了凤凰,弄玉也随着而去。其实,弄玉的早亡,使深宫中病弱的萧史失去了牛活的勇气。弄玉之死,对耄耋之年的秦穆公打击甚大,以至于秦穆公整日陷入恍惚之中,难以自拔。
一个黑暗冰冷的夜,风呼啸着,长廊内的灯忽明忽暗。门“咣”的一声,满头白发的秦穆公推丌弄玉居住过的寝官。灯依旧亮着,一块美玉冰冷地放在案几上,室内空空,帷幕一角随风轻飏。秦穆公一把抓起那块玉说:“玉儿!你怎么就走啦!”
几只来,秦穆公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感伤已极,卧病在床。满头白发的穆姬手揽衣袋,赶紧来到床前。
穆姬说:“国君眼下也一大把年纪了,不能为玉儿的事情太过于伤心啦!”
秦穆公靠着卧榻说道说:“玉儿的事情,国人都在议论,说白打百里奚实行教化,使国风日下,年轻人迷恋什么音律。”
穆姬说:“那有什么不好?”
秦穆公说:“不,外边许多人在议论,说这些都是断送玉儿生命的根源!”
穆姬说:“啊!流言不可信啊。”
秦穆公点头说:“嗯!寡人觉着蹊跷。”
不久,秦国的雍城新的宫殿落成,冲淡了秦穆公的哀伤。迁建后的都城方圆达三十多里。城内有霸官、甘泉官等大小官室不下十个。宫室之巾,霸宫最为宏伟气派,官室雕栏画壁,高耸人云,气势恢弘。
站立于新的宫殿之外,秦穆公捋须仰望宫殿,面露欣喜的神色。周围的大夫一片称赞说:“太壮观啦!几乎能和周天子的王官比高低。”
不久之后,一行狄戎车马停在霸官外,由余随之下车。百里奚陪同下,由余等狄戎使者察看秦国的新宫殿。
百里奚说:“此乃新落成的宫殿。”
由余说:“嗯,有点儿气魄。但未免有点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百里奚说:“嗯!?如此正可显示秦国的国力。大人难道不是来汲取文明教化之道的?”
由余说:“狄戎国的黎民比中原诸国的黎民更容易治理。这一点儿,诸位可否同意。”由余回头看随从,大家都点头。
将由余等客人送回馆舍后,百里奚人霸官见穆公。
秦穆公说:“今日狄戎使者由余来见寡人,令寡人很是奇怪!”
百里奚说:“噢,有何奇怪?”
秦穆公说:“寡人对此人讲,秦国自打实行教化以来,开启民智,黎民也有不少变化。这是自秦国开国以来数百年来没有过的。他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任何赞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