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殷无恙进京未如愿 麦克赴浙大受欢迎
和许多。”
李侍尧坐到书案上,手中旋转着两颗钢球。潘振承猜测严济舟的建议未得到总督的重视,他不顾严济舟的面子,道出他的不同看法:“末商以为,税轻费重,都是各口岸不争的事实。税由户部定,费由地方收。比如茶叶的出口税,旧额是千分之五,去年下旨征收两倍关税,茶叶出口税仅提高到千分之十。现在朝廷即使以旧额为基数加征十倍,不过百分之五而已。”
李侍尧静神听着,点头道:“启官已把道理说得很明白了,奏请朝廷再给浙江口岸加税,如同隔靴搔痒。”
潘振承黑黢黢的梭子眼骤然放光,冒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民间有个流行甚广的说法,要开一眼窗,先上房揭瓦。要抵消浙江的势头,小打小闹不起作用,干脆使出一剑封喉的招法,奏请朝廷只许广东一口通商,看朝廷如何定夺?”
“正合本督之意!”李侍尧一脸喜色,“唔,广东历年护送洋贡,有何特别安排?”李侍尧目光注视着潘振承问道。
潘振承答道:“朝廷规定,各口岸夷商都不得自解洋贡进京,必须由海关代收护送。广东的做法独特一点,除海关监督外,督抚可以海关稽查的身份护送,十三行首商则可以海关协办的身份代办护送。”
严济舟赶紧插话:“代贡悦圣,向来是督台、抚台、监台优先,十三行数年轮到一次,本商曾于乾隆十七年护贡进京,迄今已过六年。”
李侍尧的鹰隼眼像箭射向严济舟:“严济官想做护贡使,取悦圣上?”
严济舟低头瑟瑟道:“末商不是这个意思。”
潘振承替严济舟打圆场:“济官和末商在来督署的路上,就商议着有劳督台大驾护贡进京。代夷朝圣的贡品,济官早已筹备齐全;另还备了一份督台您个人献给圣上的年贡。”
“本督曾为广东口岸危机上过三道折子,皇上每次仅批三个字:知道了。看来,为十三行兴衰大事,非本督出马不可。”
潘振承向严济舟使眼色,严济舟掏出两张四万两银票,正准备呈给李侍尧,碰到李侍尧严峻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潘振承说:“督台大人,这八万两银票,是十三行公账上支的应酬银,并非贿银,望督台带在身上,以备急用。”
当天晚上,潘振承约馨叶上了茶舫。在包厢甫坐定,潘振承把李侍尧准备进京的消息道出,馨叶惊诧道:“李侍尧推都没推托,就接受八万两银票的贿赂?”
“他是为广东口岸的利益亲自出马,况且我讲明了是应酬银,而不是贿银。”潘振承漫不经心说道。
“怎么不是受贿?行贿之人还会说,我这是贿赂,请你收下?”
潘振承哭笑不得,“你说是贿赂就是贿赂吧。我还想送他一样东西,这可不是贿赂。”
“什么东西?”
“我打算把宁波见闻记录下来,送给李侍尧。庄有恭在宁波的做法,想必会引起朝中大臣惶恐不安,这样就会影响皇上,做出有利于广东的圣裁。”
馨叶吃惊道:“你不是说,庄有恭的做法并没有违反律例吗?”
“在朝廷君臣看来,钻皇律的空子,比明知故犯还要恶劣。麦克去了宁波,想必庄有恭会以最高礼仪接待他。”
“我们并不了解实情啊?”
潘振承诡谲地笑笑:“想象加合理推断,与实情八九不离十,我太了解庄有恭了。庄有恭在番禺老家丁忧期间,我们喝过几回晚茶。庄有恭有个错觉,误以为广东督抚海关视奏折谕旨如儿戏,其实他完全弄颠倒了。广东督抚海关是迫不得已隐瞒不报,而庄有恭是有意阳奉阴违。你比我更熟悉宁波,望你能提供猛料。”
督抚相悖
庄有恭沉着脸站海关公堂匾额下,目光凛然在众官员中扫视,“祁励,你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