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夜审艇妈巧获证据 黄埔夷乱烟消云散
立即见到宋副将,恳求戌时三刻关闭外城门。宋戟健也认为夷乱弄得人心惶惶,早关外城门有利于城防。宋戟健同意戌时三刻关闭外城门,顺便让守城的旗兵和协兵休整三天,城防交抚标左营全盘负责。
闵全笙在心中寻思:“会不会是锡特库与宋戟健联手设的套,嫌我署了三职还不够,又让我署广州城守,借我的手来打巡抚准泰?准泰自恃老资格,不把锡特库和宋戟健放眼里,如果我出了差池,先整倒我,然后再把准泰牵出来?”闵全笙想到这,打了个寒战,叫道:“我见宋副将去!”
“主公稍安勿躁,别自乱方寸。”说话的是刑名师爷顾至曾,“情势已经这样,求人不如求己。依老朽之见,黄埔在东南方向,肯定没有城民往城东城南几个城门外逃,可把那几个城门的抚标官兵抽来增援北门和西门。另外,主公得开杀戒,杀一儆百,抓一两个带头造谣惑众者砍脑袋。”
“顾先生,此事交你带捕班去办,杀后枭首城门。”
顾至曾带捕班头霍大头离去,闵全笙大叫:“你们回来!”顾至曾和霍大头驻足,闵全笙道:“现在人人都在造谣惑众,杀了大户的奴才我们都不好惹。去杀乞丐,杀后再给他们栽上造谣惑众的罪名。北门西门得挂一串脑袋。”
闵全笙松一口气,发现浑身衣衫湿透,正想更衣,一个胥吏慌里慌张进来:“闵大人,外面又有新谣言,说黄埔鬼佬冲进城里来啦,良家女子给糟蹋了上百。”
闵全笙气得脸都绿了:“他们就住在城里,怎么会相信夷艄进了城?我看等不到明晨,就要谣传夷艄占领了巡抚衙门!”
“大人您要不要出去澄清谣言?”
“不去!越是辟谣,谣言越多,传得越邪。”
闵全笙进了偏房更衣,身上净是汗馊味。闵全笙叫皂隶打来凉水,给他湿抹。脱去衣衫的护抚大人像一条干丝瓜囊,湿抹后他趴上案桌,叫皂隶给他按摩。皂隶看着老爷恍若搓衣板的前胸,犹豫了一瞬,一边蘸着凉水,一边像搓衣似的用巴掌在他身上来回摩擦。闵全笙顿感通体舒坦,晕晕迷迷欲睡。
“老饿!”“饿巡抚!”“闵全笙!”
闵全笙猛然惊醒,裸着干柴似的上身探头朝二堂看,原来是状元庄有恭老爹等一班缙绅。他们来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闵全笙慌乱更衣出了偏房,笑容可掬:“列位前辈请坐,下官为列位泰斗奉茶。”
“老夫问你,你抓来的黄花闺女藏哪去了?”庄奕仁咄咄逼人问道。
闵全笙哭笑不得,“没有的事,列位前辈眼明心鉴,下官再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把黄花闺女送夷艄做老婆。”
“你会糊涂?抓一千黄花闺女送黄埔,是你精心谋划的退夷之策!”
闵全笙没做这事,心里一点不慌,慢条斯理说道:“列位前辈,这样行不行?你们到巡抚衙门或者臬司衙门搜查,别说一千个,你们搜到一个,下官愿自裁;另外,恭请列位前辈去走访有待字女儿的人家,询问有否官差抓走了他家闺女。若真有,下官愿把自家的小女送黄埔与蛮夷为妻。”
缙绅原本就不太相信护抚会做这样的龌龊事,半信半疑来抚衙求实。他们见闵全笙神情若定,把话说到这份上,便不吭声。
庄奕仁沉默一瞬,陡然问道:“闵护抚,黄埔夷乱何时平息?”
闵全笙不慌不忙道:“本护抚已委派十三行总商陈焘洋为特署黄埔理夷事务大使——”
庄奕仁打断闵全笙的话:“听你说过多遍了,老夫问你何时平息黄埔夷乱?”
“若明日午时前不能平息,本护抚砍陈焘洋和绿营参将鄣振骆的脑袋,为民女白莲花祭坟。”
“这么说,平息黄埔夷乱遥遥无期?”缙绅交口追问道。
这帮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