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忠普不明白男女之事和大清国的朝廷有什么牵连
晃的燃着两枝蜡烛——办喜事的那种大红烛!田兴恕正在诧异,那女子扑上前来,猛地一收双臂,紧紧将他抱入怀中。“他们串乡去了。”她在田兴恕的耳边说,“我知道你要来。就留下看家,在这等你。”她的声音很低,似乎生怕第二个人听见。
田兴恕被翠屏拖进屋,按坐在临窗的木床上。随即,她使劲去吹燃烧得呼呼作响的蜡烛。那烛光好牢实,牢实得就像一条逆风飞扬的红绸子!她固执地吹了好几口,才把那不甘心的烛光弄灭。
她走到床边,重新抱住田兴恕,问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关大门?”她边说边动手解他上衣的纽扣,等不及田兴恕回答,她又说,“我在等你。”坐在床沿的田兴恕虽未吭声,却伸出两手,怜惜地箍住了翠屏的细腰,随即,他侧过脸来,把它紧紧贴住翠屏那鼓突的胸脯,谛听着她那狂乱的心跳。
这时,田兴恕的军上衣已经被翠屏脱下来了。翠屏顺手一拨拉,那件军衣就被她扔到了地上。她猛吸一口气,再次狂热地搂住赤裸的总兵大人,“田大人,田大人!”翠屏的喉咙里娇声呢喃着,双手在他腰背上脖颈上残忍地摩挲、抓挠、撕扯……
田兴恕幸福地闭着眼睛,任由这女子在他身体上宣泄风骚。他听见这女子在他耳边语无伦次地说,我在等你,我从一生下来就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这古州,所以几年前我就先来了古州……老天爷给我说今天晚上你要来,刚才大门一响我就猜到是你……楼梯一响我就晓得你已经上来了,是你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心里面有多高兴啊!你肯定想问我“未必你不怕是其他人么?”那么我告诉你,除了你田大人之外没人敢有这个胆量!
翠屏一口气说完这些,才如释重负般地把手放开了,她轻轻踱到窗前,望着深邃的夜色说,“他们不行。他们不配做男人。大清王朝没有男人!”她的声音很轻柔,自言自语地好似在说梦话。田兴恕本来想问“他们”是谁,但当翠屏提到“大清王朝”四个字时,他脑子糊涂了。他弄不明白,这男女之事,究竟和大清国的朝廷有什么牵连。他觉得这些问题太深奥,索性不去深究……
明月清风,万籁俱寂。窗外,一缕幽香飘然而至,时远时近地在他们鼻息间萦绕。栀子?桂花?兰花?田兴恕猜测一阵,心中还是没个底。“嗨——这女子!”他想,这女子就像那莫名的花草一样,神秘中带着诱人的清香。猛然间,田兴恕恐慌地预感到,翠屏的出现,完全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一生!
“你愿意?”
“愿意。”
“值得?”
“值得!”
——他在心头自问自答。
伴着那股莫名的幽香,翠屏为自己宽衣解带……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样,她婀娜地绽放着,把身体呈现给自己最中意的男人。后来,翠屏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她感到生命快慰地舒展着,张扬着,驯服地溶解在剔透的月色之中。
过了一坡又一坡,看见妹子我伸手摸。
摸上摸下还摸脸,摸得妹子钻草窝……
窗外又传来粗犷的“栽秧调”。田兴恕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湾流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光泽,银链般地绕城而过,从容西去;这就是久负盛名的都柳江,歌声来自江的对岸。那个唱歌的男人是谁?
究竟是约会的侗族青年,还是捕收夜鱼的打渔崽?歌声悠扬,月色朦胧,看不见江边那渺茫的人影。于是,时光、景物都显得格外虚幻,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是真切的。
啊哟……这月光里面,原来有声音啊!这声音就是侗家人的“栽秧调”。而这歌声也是有颜色的,这颜色,就是皮肤的色彩月光的色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