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会把我的法国人交给你。怎么能相信安东·帕夫努季奇的话！他是个胆小鬼，是个当面撒谎的小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硬说老师想要抢劫他。那天早上为什么他对我一个字也没提起这档子事？quot;

    quot;法国人威胁他，大人！quot;局长说，quot;逼着他发誓不说出去……quot;

    quot;胡说！quot;基里拉·彼得洛维奇断然否定，quot;让我把事情马上弄个水落石出。quot;——quot;老师在哪里？quot;他问进来的仆人quot;哪儿也没找到，大人！quot;仆人回答。

    quot;那么就搜查他，quot;特罗耶古洛夫高声说道，他不由得也有点怀疑了，quot;把你那张了不得的相貌说明书给我瞧瞧，quot;他对局长说，局长立刻把说明书递给他。quot;嗯！二十三岁……这倒对了，但什么也不能证明，老师怎么样了？quot;

    quot;没有找到，大人！quot;还是那句回答。基里拉·彼得洛维奇开始不安了，玛利亚·基里洛夫娜半死不活。

    quot;你一脸惨白，玛莎！quot;父亲对她说，quot;把你吓坏了吧？quot;

    quot;没有，爸爸！quot;玛莎回答，quot;我头疼。quot;

    quot;走吧！玛莎！回自己房间去，别操心。quot;玛莎吻了吻他的手，然后飞快回房。她一下扑倒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女仆们跑进来，给她脱掉衣裳，给她洒冷水，擦酒精，费了好大力气才使她镇静，扶她躺下。她便朦胧睡去。

    这时，法国人还是没有找到。基里拉·彼得洛维奇在厅堂里来回踱步，打口哨威严地吹着歌曲《轰鸣吧！胜利的雷霆》。客人们窃窃私语，法国人无影无踪，警察局长被捉弄了一顿。看起来杜布罗夫斯基事先听到了风声，早已溜之大吉。

    但是，是谁利用什么办法通知他的，那可仍然是个谜。

    时钟敲响了十一点，谁也不想去睡。终于，基里拉·彼得洛维奇气冲冲地对警察局长说：

    quot;怎么啦？你想在这儿等到天亮吗？我这个家可不是客栈。你来抓杜布罗夫斯基，如果他真是杜布罗夫斯基，那你们的手脚就太笨了，恕我直说。各自回家去吧，往后可得放机灵些。quot;他又转向客人们说：quot;你们也该回家了。吩咐套车吧！我可要睡了。quot;

    特罗耶古洛夫就这样毫不客气地跟客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