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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次日早上,我把父亲领到大路上散步。我们快活地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回别墅时,我提议从松树林经过。这时正好10点半钟,我很难时,父亲在我前面走,因为道路狭窄,而且满是荆棘,他边走边拨开荆棘丛,使我的腿免于被挂破。当我看见他停下来时,便明白他看见他们了。我走到他身边。西利尔和艾尔莎躺在松针上,睡着了,显现出一种乡野的幸福的迹象。虽说我曾一五一十地吩咐他们怎么干,可是看见他们这模样,我也觉得肝肠寸断。

    艾尔莎对我父亲的爱,西利尔对我的爱,能阻止他们一般年少,同样俊美,挨得如此之近吗?…我瞧了父亲一眼,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神态不正常的专注,脸色不正常的苍白。我挽起他的手臂:

    quot;刘叫醒他们,我们走吧。quot;

    他向艾尔莎投去最后一瞥。艾尔莎仰面躺着,年轻秀美,全身晒成了古铜色,头上蓄着棕红色的头发,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终于被人追上的年轻美女的那种微笑。…他转过脚跟,开始大步走起来。

    quot;媳妇!quot;他低声骂道,quot;娼妇!quot;

    quot;你为什么说这话?她又不受你管,不是吗?quot;

    quot;不是这回事!你看到西利尔躺在她怀里好受吗?quot;

    quot;我不爱他了。quot;我说。

    quot;我也一样,我不爱艾尔莎。quot;他怒气冲冲地吼道,quot;可这仍然叫我不好受。要知道我与她,嗯…一起生活过!这更讨厌…。quot;

    我知道这点,这确实更讨厌!他大概感到了和我一样的强烈愿望:奔过去,把他们拆开,夺回他的幸福、过去为他们所有的幸福。

    quot;要是安娜听见你的话!

    quot;什么?要是安娜听见我的话?……当然,她听不懂,或者,她会不快,这是正常的。

    可是你呢?你,你是我的女儿,不是?你不再理解我,也不快吗?quot;

    对我来说,操纵他的思想是多么容易啊!我如此了解他,我都有点害怕。

    quot;我并不不快。quot;我说,quot;不过说到底,必须正视事情:艾尔莎并不是念念不忘旧情的人。

    西利尔讨她喜欢,你失去她了。尤其是在你对她做的事情之后,那种事情,人家是不会原谅的…quot;

    quot;如果我愿意。quot;父亲开始这,突然停住了,显得惊慌不安……

    quot;你也不会成功。quot;我肯定地说,似乎讨论他重新征服艾尔莎的机会是自然而然的事。

    quot;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quot;他说,又恢复了理智。

    quot;那当然。quot;我耸耸肩,说。

    这个耸耸肩的动作意味着:quot;不可能,我可怜的人,你已退出了竞赛。quot;我们默默地走着。

    一直到家,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一进门,他便抱住安娜,闭着双眼,搂了好一阵子。

    安娜听之任之,微笑着,显得惊异。我走出房间,倚在走廊的壁板上,因羞愧而颤抖。

    两点钟的光景,我听见西利尔的轻轻的呶哨声,便下到沙滩。他让我立即上了船,然后把船朝远海划去。海上空无人影。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辣的太阳底下出来。一到深海,他便拉下帆,朝我转过身来。在此之前,我们几乎没说一句话。

    quot;今早……quot;他开始道。

    quot;你住嘴。quot;我说,quot;喂!你住嘴……quot;

    他把我轻轻地扳倒在防雨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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