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希望镇的魔鬼 -1
过度而浑身发抖,脸看上去像生面团,他感到头皮发麻,手脚不停地颤抖着,好像瘫痪了一样。看到两个活人的手不停地掏一个死人的口袋,他的心中莫名地感到害怕,他想他宁愿不要一周的薪水,也不愿为长官进行这样一次冒险。
在征收员的口袋里,他们发现了一卷烟草、一个色彩鲜艳的红色大手帕、一个装满了铜币和银币的钱包、一个仍在“嘀嗒嘀嗒”走个不停的银表,还有一根涂满了焦油的绳子和一把折叠式小刀。
但是,那个一直被征收员当作巨大荣耀,作为他美德象征的金鼻烟盒却不见了。
三
弗雷德里克·敦伯恩是克兰德涅伯爵的二儿子,他和两个朋友——布莱森顿舰长和乔治·菲特州——一起在船上工作,在一个任期内就赚了大约600英镑。结束任期后,他们在伦敦一个遥远的地方狂饮了一夜,随后,他们在约克角登上船,开始了恶作剧。在船上,三个年轻的绅士大喊大叫,玩得十分开心,他们偶尔也会跑到船的一侧,向过往的船只和船上的人开开玩笑。
一开始,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过往船只上的人要么报以哈哈大笑,要么生气地朝他们大喊大叫。后来,他们遇上了一只看上去像是荷兰人的快艇,装载着一些半醉的船员,在水流中缓慢地前行,进入了港口。那只船的船尾上有一个人,看上去是舰长,当然,因为灯光昏暗,加上薄雾笼罩,月光又很朦胧,顿伯恩也不太敢确定。那个人脸盘很大,皮肤被晒得发红,尖脑袋上戴着一顶污秽不堪的皮帽子。面对年轻绅士们的挑衅,每当两只船有一两分钟的时间离得足够近时,他就向他们说脏话,让他们安静下来。看得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向敦伯恩头上扔布丁,如果有一分钟两船能在一臂距离内的话,他肯定会把锚冠扔到三个人那里。
布莱森顿舰长发誓,他能够马上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向水手下达了一个命令,当敦伯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两只船已经在并肩前行了,船舷上缘相距只有一英尺。敦伯恩命令自己船上的水手用船桨击打另一只船上的船员,他自己也抓住了那个戴皮帽子的人的衣领。敦伯恩死命地打了那张脸两下子。在月光下,他看到血已经从那个被打的人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他的这一击没有得到任何回击,只是耳朵里传来了最可怕的诅咒声。紧接着,这只船快速地漂移,年轻的绅士被挂在了船舷上缘,在冰冷的河水中摇晃着。后来,有一个人用系索栓或木棍击打他的头,这一击让他眼前一黑,眼冒金星,马上失去了知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他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墙上到处是黄色的脏油污,他自己躺在了一张脏兮兮的、发出异味的床上,他很后悔自己恢复了知觉。他看了一下自己,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脱去了,现在套着一件只有一只袖子的衬衫,穿着一条破烂不堪、几乎无法掩羞的裤子。他躺在那里,非常沮丧,好像自己被扔进了一个腌菜缸里,他确定自己听到了一阵骚动和叫喊声,还有玻璃杯丁丁当当碰撞的声音,好像从下面的酒吧中传出来。在这些嘈杂的吵闹声中还不时地夹杂着诅咒声和跑调的歌曲声。受伤的头部一阵巨痛,好像要裂开一样。他感到非常口渴,便大叫起来,一个肥胖的独眼女人应声进来,递给了他一杯东西,他贪婪地喝了下去(这些饮料可能是一些麻药),便再次陷入了昏睡状态。
后来,当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开始思考。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双桅船“先知丹尼尔”上,从名字上推断,他觉得这艘船一定是美国的,看到船尾向西,应该是驶向巴尔的摩的。风很大,船正迅速地驶向了遥远的、未知的国度。他能看到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可怕的大海。敦伯恩发现自己仍然穿着一只袖子的衬衫、破烂的马裤,仍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