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兰言道：quot;我讲的是正理，王充扯的是邪理，所谓邪不能侵正，就让王充觌面，我也讲得他过。况那《论衡》书上，甚至闹到问孔刺孟，无所忌惮，其余又何必谈他。还有一说：若谓《阴骘文》善恶报应是迂腐之论，那《左传》说的吉凶由人，又道人弃常则妖兴这几句，不是善恶昭彰前证么？即如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书经》说的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这些话，难道不是圣人说的么？近世所传圣经，那、《典》诸书，久经澌灭无存，惟这、《书经》最古，要说这个也是迂话，那就难了。quot;锦云笑道：quot;设或王充竟是这样驳你，你却何以对答？quot;兰言道：quot;他果如此，我就不同他谈了。quot;锦云道：quot;敢是你辞穷么？quot;兰言道：quot;并非辞穷。我记得《家语》同那《大戴礼》都说：倮虫三百六十，圣人为之长。圣人既是众人之长，他的话定有识见，自然不错，众人自应从他为是。况师旷言：凤翥鸾举，百鸟从之。凤为禽之长，所以众鸟都去从他，你想：畜类尚且知有尊长，何况于人！妹子不去答他者，因他既以圣人为非，自然不是我们倮虫一类，他自另有介虫或毛虫另归一类，我又何必费唇费舌去理他。quot;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齐声称快。锦云道：quot;若非拿王充去驳他，你们那里听这妙论。quot;

    紫芝扶著茶几望史幽探、哀萃芳道：quot;二位姐姐：你们可记得那论上说的以史幽探、哀萃芳冠首者那句话么？这个坐位已是注定的，不必谦了，请坐罢！我们腿部站酸了！早些吃了饭，还要痛痛顽哩。quot;幽探道：quot;既是久已注定，我们姐妹更该亲热序齿才是。况且即或我同萃芳姐姐坐了首席、二席，只怕沉鱼、锦心两位姐姐也不肯就坐三席、四席罢？quot;哀萃芳、纪沉鱼道：quot;我们谦认的话也不必再说，如果宝云……七位姐姐，同兰芝……八位姐姐，也照中式名次坐了，我们无不遵命。quot;兰芝道：quot;诸位姐姐要教宝云……七位姐姐也按名次坐，他是主人，安有比理。这是苦他所难了。至愚姐妹在舅舅家里，既不能僭客，又是奉命陪客的。如四位姐姐坐过，自然该是文锦、兰言诸位姐姐。何必再让。quot;谢文锦道：quot;这可使不得！妹子年纪甚轻，若这样坐了，岂不教别位姐姐见怪么！quot;

    蒋春辉道：quot;诸位姐姐：看来这坐儿也难让。妹子有个愚见：莫若除了主人，既是兰芝……八位姐姐在母舅府上不肯僭客，索性也除了。共除一十五位。余者拈阄何如？并且不论上下，就以东北第一坐拈起，到西南主席上一位为末席。阄儿虽按次序，坐位仍无上下；不然，要论席面，又要许多分派。诸位姐姐以为何如？quot;众人都道：quot;如此甚妙。quot;宝云明知难让，只好依著众人。拈过之后，却是阴若花第一，唐闺臣居末。婉如道：quot;你看连这阄儿也来凑趣：若花姐姐本是女儿国储君，自应该他首坐，恰恰就拈了第一。quot;紫芝道：quot;闺臣姐姐拈在末席，怎讲呢？quot;婉如道：quot;闺臣姐姐拈在末席，就如总结一句的意思，言在坐一百人，无非都是唐朝闺中之臣。quot;紫芝不等说完，连忙摇手道：quot;姐姐留神，莫教听见，把舌头割去，那才是个累呢！quot;说话间，大家挨次坐了。绿云道：quot;闺臣姐姐为何眼圈通红，只管滴泪？这是何意？莫非拈了末府，心中委屈么？闺臣忙把眼泪揩了，道：quot;妹子何尝落泪！刚才被风吹了，所以如此。quot;原来闺臣因大家谈论泣红亭之事，触动思亲之心，不觉鼻酸滴泪，恨不能立时飞到小蓬莱见见父亲，才趁心愿；正在伤悲，忽被绿云看见，忙用言词遮饰，众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