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六十回
外柳老爷小姐柳瑞春为妻;九公子亿章芬,聘太医院潘老爷小姐潘丽春为妻;十公子名章艾,聘洛阳司马陶老爷小姐陶秀春为妻。都等应过女试,才能完姻。”丽蓉道:“那四位小姐年纪也都相仿么?”宣信道:“四位小姐年纪都与文府小姐差不多。大小姐名兰芳,许与御史蔡老爷公子蔡崇为妻;二小姐名蕙芳,许与翰林谭老爷公子谭太为妻;三小姐名琼芳,许与学士叶老爷公子叶洋为妻;四小姐名月芳,许与中书褚老爷公子褚潮为妻;也因要应女试,都未出阁。章、文二位老爷因爵位甚尊,将来诸位小姐出去应考,若用本姓,恐太后疑何情托等弊,因此将诸位小姐应试履历,都用夫家之姓,如今在家,就以夫家之姓相称。若不说明,将来公子到彼,听他称呼,还觉诧异哩。”承志道:“章府十媳,文府五媳,名字为何都象姐妹一般?”宣信道:“这是章氏夫人写信照会各家都以‘英’、‘春’二字相排,以便日后看‘题名录’,彼此都可一望而知。”
主仆一路闲话。因沿途逆风,走了多时。这日到了淮南,另雇小船,来到节度衙门。奶公进去通报。承志见了文隐,投了血书。文隐看了,不觉睹物伤情,一时触动自己心事,更自凄怆不已,道:“令尊虽大事未成,且喜贤侄幸逃海外,未遭毒手,可见上天不绝忠良之后。今日得见贤侄,真可破涕为笑。”因又捻须叹道:“贤侄:你看我年未五旬,须发已白,老病衰残,竟似风中之烛。自与令尊别后。十余年来,如处荆棘,心事可想而知。境界如此,安得不老!古人云:‘君辱臣死。’令虽不至于辱,然亦去辱无几,五中能毋懑恨!贤侄要知我之所以苟延残喘不肯引退者,一因主上尚未复位,二因内乱至今未平。若要引退,不独生前不能分君之忧,有失臣节;即他日死后,亦何颜见先皇于地下?然既不能退,只好进了。无如彼党日渐猖獗,一经妄动,不啻飞蛾投火,以卵就石。况令尊之后,又有九王诸人前车之鉴,不惟徒劳无功,更与主上大事有碍。时势如此,真是退既不可,进又不能。蹉跎日久,良策毫无,‘不忠’二字,我文某万死何辞!而且年来多病,日见衰颓,每念主上,不觉五内如焚。看来我也不久人世,势难迎主还朝,亦惟勉我后人,善承此志,以了生平未了之愿,仍有何言!”说罢,嗟叹不已。将承志安慰一番,并命仆人把二位小姐接入内衙。司徒妩儿同余丽蓉都到上房,一一拜见;并与书香、墨香二位小姐见礼,彼此叙谈,十分契合。
余承志拜过章氏夫人,来到外厢,与五位公子一同相聚、闲话间,惟恨相见之晚。大公子文芸道:“当日令尊伯伯为国捐躯,虽大事未成,然忠心耿耿,自能名垂不朽。大丈夫做事原当如此;至于成败,只好听之天命,莫可如何。”五公子文囗【上艹下小】道:“若恼我的主见,早已杀上西京!如今把主上不是禁在均州,就是监在房州,迁来迁去,成何道理!这总怪四哥看了天象,要候甚么‘度数’,又是甚么‘课上孤虚’,以致耽搁至今,真是养痈成患,将来他的羽翼越多,越难动手哩。”二公子文囗【上艹下师】、三公子文萁也一齐说道:“武氏如把主上好好安顿,我们还忍耐几时,等等消息,倘有丝毫风吹草动,管他甚么天文课象,我们只好且同五弟并承志哥哥杀上长安,管教武氏寸草不留,他才知文家利害!”四公子文菘道:“两位哥哥同五弟何必性急!现在紫微垣业已透出微光,那心月狐光芒日见消散,看来武氏气数甚觉有限,大约再迟三五年,自必一举成功。此时若轻举妄动,所谓逆天行事,不独自己有损,且与主上亦更有害。当日九王爷之举,岂非前车之鉴么?”文东道:“兄弟记得前年四哥曾言武氏恶贯指日即满,为何此时又说还须三五年?这是何意?”文菘道:“当日我说武氏恶贯即满者,因心月狐光芒已退;谁知近来忽又时出一道奇光,蒙微垣被他这光欺住,不能十分透露,因此才说还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