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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她的爱情替代品
好担忧的?他留给儿子的将只会有在疾病或者死亡面前表现出的某种勇气的回忆,一个不是屈服——谁又真正地屈服过呢——而是沉默、宁静和接受的回忆。他坐在床上,没有力气把睡袍上的腰带系紧,只是轻轻地喘气。

    让-卢克走在楼下的小路上。约瑟挖过花园里的土地,他最近对园艺很着迷。让-卢克爱恨交加地看着这所房子和花园。这层厚实的杉树帷幕,在雨水中闪闪发光的砖块,那是他过去最熟悉的生活场景,沉重而又短促。就像他每次所做的一样,他抬起眼睛看着那些彩绘玻璃,镶嵌在两层楼的两端,而这两层楼,拉高后变得细长,屋顶上还装有小钟楼,就像墓地中的小教堂。四扇玻璃都是油漆过的,一块漆成绿色,一块漆成黄色,第三块漆成红色,第四块,也就是杂物间的那一块是深蓝色,蓝得都快成黑色了。小时候,让-卢克常常轮流地透过每一块玻璃看花园,母亲把他抱在怀里,说道:

    “这是春天的早晨,这是明媚的夏日,这是秋天的傍晚,”然后指着第四块黑乎乎的玻璃对他说,“这是冬天的夜晚。”

    他依然能听见这些话语,但是母亲的声音不见了,还有她的面容……成了一个被遗忘吞没的影子。

    他的继母敲着其中的一扇窗户叫他。他走进客厅,洛朗 · 达格尔纳正在那里等他。摆脱了白色的衬衫和白色的枕头,他显得没那么苍白了。让-卢克问道:

    “你睡得还好吗?”

    “一点也不差。”

    “你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一天不比一天,但好了蛮多。你别担心,好了蛮多……”

    他们都不说话了。让-卢克已经对这种无边的寂静感到麻木了,一段时间以来,这种寂静自然而然就在他父亲的身边形成了。这已经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寂静,坟墓里的那种寂静。这个年轻人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听见过挂钟的声音。钟摆缓慢的摆动声充满了大厅,占据了整个房间……啊!多么应该抓紧时间活啊!

    “孩子,你呢?”

    “我吗?”

    “对呀。”

    “爸爸,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只要……我脑子里盘算的一些计划成功的话。”

    洛朗 · 达格尔纳轻轻地举起他颤抖的手,示意让-卢克到他身边。让-卢克微微一笑:

    “这事让你吃惊吗?……怎么会?……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

    “这年月,一个人生活太艰难了,”达格尔纳低声说道,“需要许许多多的勇气,许许多多的爱……”

    “我的未婚妻特别地有钱。她是阿贝尔 · 撒拉的女儿。那是人们所说的良缘。你别担心。”

    “可你爱她吗?”

    “当然了。”让-卢克冷冷地说。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掀起窗帘的一角;雨水在窗户玻璃上流淌,就像大颗的眼泪。他能让父亲明白他所追求的并不是金钱,而是进入一个独霸世界财富的世界?父亲怎么可能赞成他这么做呢?……在他那个时代,成功靠的是工作和机遇。工作很好找。可让-卢克,自从他成人之后还做了别的什么吗?……每个人生下来都带有一丁点运气的。但是到了这年月,仅靠运气还远远不够。撒拉的世界,金融和政界,那是惟一还有可能使他在里面一步登天的世界,一个不会萧条的世界,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采取行动,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因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工作,什么都不可能,并不过分的升迁的愿望、实现最自然而然的心愿都没有希望,都不可能。他拼命地节衣缩食,才拿到了几张文凭,岂知文凭的分量只是按照那张印了几个字的薄纸的重量来衡量。这就是生活给予他的全部。

    他大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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