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部(4)
家家家,我所需要的是家,而我找到的果然是quot;家quot;,弟兄们,我在黑暗中前进,不是朝城里,而是朝农机轰鸣的方向。我来到一个村落,觉得似曾相识,也许所有村落看上去都差不多,尤其是在黑暗笼罩的情况之下。这边一堆房子,那边一个酒馆,村尽头有一所孤零零的小房舍,只见大门上有白乎乎的门牌一一quot;家quot;。我被冰冷的雨水湿透了,服装不再时髦,而是挺寒渗的,可怜极了;一头秀发变成了脏兮兮黏糊糊一团糟,在格利佛上摊开,脸上也肯定到处是伤口和挫伤乌青,舌头一舔,发现几颗牙齿松动了。我全身酸痛,口渴难忍,所以不断张口喝冰冷的雨水,早晨本来吃的不多,又是一天没吃没喝的,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门牌上有quot;家quot;,也许会有人帮上一把。我打开大门,一路滑溜过去,雨水已经结冰了;接着轻轻地。可怜巴巴地敲门,没人应门,我就敲得长一些,响一些,随后昕到有脚步声向门口走来。门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间:quot;是谁呀?quot;
quot;噢,quot;我说,quot;请帮帮忙吧。我遭到警察的毒打,抛在路边等死。噢,请给我喝点东西,烤烤火,先生,求你了。quot;
门大开,只见里面有温暖的灯光,壁炉在僻啪僻啪僻啪燃烧。quot;进来吧,quot;这人说,quot;不管是谁。上帝保佑你,可怜的受害人,里边来,我看看。quot;我颤巍巍地走进去,弟兄们,并不是我在装模作样,我真的感到四肢无力,好心人拢住我的肩膀,拉我进了有壁炉的房间,果然,我立刻认出这是什么地方,怪不得门牌quot;家quot;看上去这么熟悉呢。我看看这人,他慈祥地看着我,我记起他了。他当然不记得我了,因为当时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的,我和所谓的哥们打斗、戏弄、偷盗的时候,都戴着上好的假面具的。他是个矮个中年人,三十、四十、五十都可以看,而且戴眼镜。quot;壁炉边坐下吧,quot;他说,quot;我去拿威士忌和热水。唷唷唷,真有人把你往死里打呢。quot;他体贴地看看我的格利佛和面孔。
quot;是警察,quot;我说。quot;凶神恶煞的警察。quot;
quot;又一个受害人,quot;他叹息着。quot;现代受害人。我去拿威士忌,然后必须将伤口稍加清洗。quot;他走开了。我扫视一眼这舒适的小房间,简直到处都是书,一个壁炉,几把椅子;不知怎么,看得出屋子里没有女主人。桌上有一架打字机,乱堆着大量的文稿,我记得这家伙是个作家。,就是它。它在我脑海中索绕不去,真有趣。但我不能泄露出来,我正需要主人的帮助和善心呢,那些可怕的狗杂种在白大楼里就是那样整治我的,迫使我急切地依赖帮助和善心,同时也渴望自己也能提供帮助和善心,如果有人愿意接受的话。
quot;好,拿来了,quot;这家伙回来了,他给我一大杯热气腾腾的提神饮料,我的感觉顿时好多了,接着他给我洗面孔上的伤口。他说:quot;洗一个热水澡吧,我来放水,趁你洗澡的时候,我会烧一顿热乎乎的晚饭,咱们一边吃,你一边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quot;弟兄们哪,对于他的善心,我真想大哭一场。想必他看见我热泪盈眶,马上说:quot;好了好了好了,quot;一边拍拍我的肩膀。
于是,我上楼洗了热水澡,他拿来睡衣、长袍给我穿,都是在壁炉前烤热过的,另外有一双破!日的拖鞋。尽管我仍然周身疼痛,我觉得很快会好转的。我下了楼,看见厨房已经铺好了饭桌,刀叉齐备,有一长条面包,还有一瓶quot;高档烈酒quot;。他很快还端出了炒鸡蛋、火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