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魔术师的报复-1
逮着了王子并砍掉了他的尾巴或毁掉了他肚子上的标记,那还不如让他在这里被悄悄杀掉的好。”
大侦探晕眩了,他斜靠在房子的一面墙上。怎么这样!美妇人的残忍表白,一时间使他喘不过气来!她本人就是那个年轻的波旁贵族的母亲,她真不配与欧洲最伟大的家族之一联姻,居然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保皇派的阴谋上。再说凭她对欧洲政治的本能认识,她是知道王子身上的天生胎记有任何的变改,都会使他丧失法国百姓对他的同情的。
女伯爵重新戴起了她的头饰。
她离去了。
秘书又进来了。
“我收到巴黎发来的三份电报,”他说:“它们太叫人不解了。”
他递上第一份电报。
电文是:
“沃腾堡王子鼻长且湿,耳大身长,后腿稍短。”
大侦探显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他接着读第二份电报:
“沃腾堡王子不难辨认,听其深沉吠叫可也。”
然后是第三份电报:
“有一小撮白毛横过背部中央者,便是沃腾堡王子也。”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迷案叫人摸索不透,玄得叫人发狂。
大侦探开始说话了。
“把我的伪装拿给我,”他说:“这些线索必须追踪下去,”他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他那敏捷的大脑分析和综合了一下眼前的证据——“是一个小伙子,”他咕哝道:“他显然不大,因为被称为“小狗”,长着又长又湿的鼻子(哈!他显然嗜酒成性),背上有一撮白毛(这是生活放荡、未老先衰的先兆)——没错,没错,”他继续道,“有了这一线索我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他。”
大侦探站了起来。
他穿上长长的黑披风,戴上白胡子和蓝色的眼镜。
完全装扮好之后,他就出发了。
他开始侦察了。
四天之内他走遍了伦敦的每一个角落。
他去了城里的每一家酒吧。在每一家酒吧他都喝一杯酒。在一些酒吧他装扮成水手,在另一些酒吧他以士兵的面目出现。他还装扮成神父出入于其他的酒吧。他的伪装无可挑剔。只要他不赖酒钱就谁也不会注意他。
侦察毫无结果。
有两个年轻小伙子被怀疑是王子而被捕,但结果还是被释放了。
两者表明身份的证据都不是。
其中一个小伙子鼻子又长又湿,可他背上无毛。
另一个背上有毛,可是不会吠叫。
他俩谁都不是那个波旁贵族。
大侦探继续侦察。
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入夜之后,他秘密探访了首相府,把首相府从上到下搜了个遍。他探测了所有的门窗,翻遍了所有的地板。他查看了抽水马桶。还查看了所有的家具。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同样隐秘地钻进了大主教府。他把它从上到下搜了个遍。他化装成唱诗班儿童,在教堂里里外外侦察。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线索终于出现了,为他破解迷案开辟了道路。
女伯爵的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带框的版画。
那是一幅画像。
画像下面印着如下字样:
沃腾堡王子
那是一幅达克斯猎犬的画像。
长长的身体,宽大的耳朵,未被砍掉的尾巴,短了的后腿——全画在上面。
还不到一秒钟,大侦探那闪电般迅捷的心灵已洞穿了整个奥秘。
王子原来是一条狗!!!!
他飞快地在他那身女仆装外面套上一件伪装,随即就冲到了街上。他拦下经过的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