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子平乱扬军威
破烂不堪的棉被,全家老小合穿一条衣裤,哪个人要出门哪个就穿上,回家又珍惜地脱下。吃的饭菜全是野生植物的根茎甚至是黄泥土。在这一片春寒荒凉的土地上,呼呼的寒风如刀削般吹刮着,这位大唐的皇太子搀扶着白发凌乱断腿残生的老大爷,走进了破烂的村庄,踏入了家徒四壁的破棚房,看到衣衫烂缕的苦难子民把野菜都当成了佳肴,李建成心痛与自责的泪水无声地湿润了清秀的脸庞!——战争!连年的战争,荒芜了肥活的土地;制造了无尽的灾难;贫寒了无辜的子民。有多少人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有多少儿郎残肢断臂?!又有多少孤儿流浪飘泊?!
歌声幽幽地唱起,洒下多少离人泪……
……
我兄征辽东,饿死青山下。今我挽龙舟,又阻隋堤道。
方今天下饥,路粮无些小。前去三千程,此身安可保!
寒骨枕荒沙,幽魂泣烟草。悲损门内妻,望断吾家老。
安得义男儿,焚此无主尸。引其孤魂回,负其白骨归!
……
寒风,在耳边在嘶叫,好象在诉说一个个悲惨的故事!李建成心痛得如石磨在碾碎。二弟啊二弟,你做事怎么如此荒唐?你无视山东河北民众的生家性命就会有更多的反抗者揭竽而起,山东河北的民众不是大唐的敌人而是我大唐的子民,只要给他们有饭吃有土地能安居乐业,他们何至于铤而走险以鲜血去浸染生命啊!
在州府的大堂上,李建成聚精会神地翻看魏征草拟的促进农耕,搞活商市的要案。李建成看得很认真,不时用毛笔写上几行字。一会儿,李建成抬起清秀的脸,闪动着温和的双眼。笑道:“不错。就这么办。现今州府的官员朝庭还没任命下来,孤暂时委托你代行河北府刺史之职吧。待朝庭官员正式委任后,你再例行交割事宜。”
他们正在谈事,忽然听得府前响起“咚咚咚——”的击鼓告状声。代行邢州府刺史的魏征连忙升堂。堂前跪有几人,府门挤满围观的人群。原来是有人状告新官关宽富。强行占有农民的田地。魏征一听就冒火了:“哼!——大胆关宽富,为何强行占有他人田地?!”
关宽富却不慌不忙,说道:“冤枉啊!——大人,当初官府出示文书,我奉命招集百人到此垦荒,安排一些食宿。解决一些锄头、镐把、和生产工具。朝庭将给我一定的税租减免和赐官嘉奖。我当时就安顿了五百多人,开垦了上千亩田地。官府任我作千夫长,划给我百亩田地。那这些个农民的田地就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按时交纳官粮之后,怎么不是我的田地呢?”
魏征顿时愣住了。这都是他魏征当初发布的公文,他没想到今天会造成这种局面。他悄悄看了看屏风后面的太子殿下,头上冒出了汗珠。
这时,门外一大批农民涌进大堂,齐齐跪下。七嘴八舌申诉自己的理由:我们累死累活,开垦的田地成了他千夫长的,收获的粮食,还要向他交租子……这成了哪回事呀?!我们无缘无故地成了他的佃农了,这真是冤枉!
关宽富手拿公文,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是我的?你们当初开垦荒地时,住的是我的,吃的是我的,工具也是用我的。这开垦的田地当然是我的呀!这种出来的粮食,当然是要给我交租子的呀!”
魏征机灵的脑袋转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是官府始料未及的。现在,本官决定:官府划归给关宽富百亩田地内的农民,每年少交二成的租子。官府每年补足一成的租子给关宽富。暂时就这样办。以后,朝庭有新的法令了,再作定议。退堂!——”
原告、被告双方均不欢而散。魏征愁眉难解地看着太子李建成,道:“这个矛盾一直没得到解决。造成农民与村长、百夫长、千夫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假设再有像刘黑闼之类的人起兵造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