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蒂端上每道菜时，就嗓音清亮、笑容可掬地说明盘内的东西，如此活泼的她该去耍指挥棒。

    quot;姜黄汁，清洁肾脏！quot;她宣告。

    quot;海藻，补充钙质！quot;

    quot;番茄沙拉，补充维他命D！quot;

    quot;多种香草，预防疟疾！quot;

    我最后说：quot;图蒂，你在哪儿学会这一口好英语？quot;

    quot;从书上！quot;她宣称。

    quot;我认为你是很聪明的女孩。quot;我告知她。

    quot;谢谢你！quot;她说，跳了个即兴的快乐小舞，quot;你也是很聪明的女孩！quot;

    顺带一提，巴厘岛的孩子通常不像这样。他们经常极度安静客气，躲在母亲身后。图蒂却不然，她具有娱乐风采，她懂得表现与表达。

    quot;我让你看我的书！quot;图蒂唱歌般地说道，冲上楼梯取书。

    quot;她想当动物医生，quot;大姐告诉我，quot;那词怎么说？quot;

    quot;兽医？quot;

    quot;对，兽医。她对动物有许多疑问，我却没法回答。她说：quot;妈咪，如果有人带一只生病的老虎过来，是不是先包扎牙齿，以免它咬我？假如有条蛇生了病，需要服药，它的开口在哪里？quot;我不晓得她从哪儿得到这些想法。我希望她能上大学。quot;

    图蒂抱着一堆书，摇摇晃晃下楼梯，迅速爬到母亲腿上。大姐笑着亲吻女儿，离婚的愁云惨雾刹那间从她脸上消失。我看着她们，心想，让母亲幸存下来的小女孩，长大后必能成为女强人。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已深爱着这个孩子。我不由自主地向神祈祷：quot;愿图蒂有天能为一千只白老虎包扎牙齿！quot;

    我也喜爱图蒂的母亲。但我已在他们店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觉得自己该走了。也有其他游客走入店里，希望用餐。其中有名游客是个厚脸皮的澳洲老女人，大声嚷嚷问大姐能否帮她治疗quot;糟透了的便秘问题quot;。我心想：quot;亲爱的，再唱大声点吧，让我们大伙为你伴舞……quot;

    quot;我明天再来，quot;我向大姐保证，quot;再点你的多种维他命特餐。quot;

    quot;你的膝盖现在好多了，quot;大姐说，quot;很快就会更好，不再感染。quot;

    她拭去我腿上残留的绿色药膏，然后轻轻摇了摇我的膝盖骨，摸着感觉什么。而后她摸另一条腿的膝盖，闭上眼睛。她睁开眼睛，咧嘴而笑，说：quot;我从你的膝盖得知最近你不太有性生活。quot;

    我问：quot;怎么说？因为合得太紧？quot;

    她笑着说：quot;不是的--是关节，很干燥。性生活能分泌荷尔蒙，润滑关节。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quot;

    quot;大概一年半。quot;

    quot;你需要好男人。我会帮你找找。我会去庙里求神给你找个好男人，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姐妹。还有，你明天过来的时候，我会为你清洁肾脏。quot;

    quot;除了好男人，还有干净的肾脏？听起来很不错。quot;

    quot;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些离婚的事，quot;她告诉我：quot;我的人生太沉重，太哀伤，太辛苦。我不明白人生为什么这么辛苦。quot;

    而后我做了件奇怪的事。我握住治疗师的双手，口气坚定地说：quot;你的人生最辛苦的部分都过去了，大姐。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