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散毛司陡起内乱 扶覃煊招惹官司
李道台道:“向国栋有什么理由干涉散毛司事务,他竟敢派兵来强夺司印?”
“道台有所不知。覃煊当土司时,因侵犯乌罗寨一案被革职,心里常怀不满,他前段跑到桑植宣慰司,想借向国栋的兵马夺回司印,重当司主。桑植宣慰司由此才发兵来,企图扶覃煊任职。”李道台沉吟道,“覃煊已被革职,按理散毛司印该由其母田氏护理,而待覃煊有子后则可承袭其司主职。”
“大人,田氏乃一妇道人家,管印视事众所难服,覃煊被革职,一时没有儿子,这司务事理当由我来主持,还请大人多加扶持!事成之后我定当重谢。这里有五百两银子,请大人笑纳。”
覃煊说罢,就将一包银子放在了桌上。
李道台见到银子,眼睛立刻放了光亮。他笑道:“你勿要客气,这案子该如何处置,我自会关照。”
“那就拜托大人了!”覃燔又道,“覃煊母子现不知被桑植司藏匿何处,大人可将这二人拘来,届时再迫其让位即可也。”
“放心,这事我会办好!”李道台说。
过了数日,李道台着人四处探查,先将煊母田氏从乌龙寨强行拘押到案。然后作了审讯。李道台劝煊母道:“老婆子,你儿子覃煊已被革职,你一个妇道人家,掌管司印很不合适,我劝你还是自动让给你侄儿覃燔掌管为好,请你三思。”
“我为什么要让司印给覃燔?他不配做我侄儿,也没资格承袭土司职位。”田氏妇人回道,“我丈夫在世叮嘱过,他死后职位由儿子覃煊袭位,儿子去了,再传孙子,此乃官纲正道。道台大人,你不维护正义,反倒劝我老妇让出司印,不知居心何在?”
“嘿,田老婆子,你这般倔犟有何好处!”李道台恼羞成怒道,“你不让司印,那就等着吃官司吧。到时侯,你的司印照样保不住!”
“吃官司就吃官司,要我让司印,我宁死不让!”田氏妇人一口回绝。
李道台见其态度强硬,亦无可奈何。审讯过后,他回头到房里,把覃燔找来说:“这田氏老婆子蛮得很,要她主动让印,她决不会肯。”
“只有把覃煊抓来,他的性情懦弱,以威压他,或可让官。”覃燔又出谋道。
李道台言听计从。遂又着捕快到桑植宣慰司处,要求向国栋交出覃煊,听侯荆巡道的会审。向国栋来到后院,差人把胡仁贵和覃煊叫来道:“事不妙也,荆巡道着捕快来传覃煊到案听审,你俩看怎么办?”
“此必覃燔之计谋也。”胡贵仁说,“他可能早买通了荆巡道,想提覃煊到案,再强压他让官,我看咱不能中其诡计,自投罗网。为今之计,只在出奔铜仁府去躲藏,以免连累贵司。”
覃煊亦道:“到荆州去,无疑自送死路。到铜仁府去暂避一段也好。主爷为我散毛司事已仁至义尽,在下感激不尽。在此就作告辞了。”
向国栋道:“我无法再留你二位,因为荆巡道催逼很急。如今你俩速去铜仁,我就说覃煊早已离开我处。今后打起官司,我会帮你再申正义。”
“那就多谢了!”覃煊说罢,鞠躬行礼拜了一拜,便和胡仁贵悄悄离开两河口,直向贵州铜仁府奔去了。
向国栋回头到宫内,对荆巡道派来的捕头回话道:“覃煊早两日已离开我处,现不知去了哪里,不信,你们可在我司辖地搜查。”
那位捕头听说覃煊已离开桑植司,只好回荆州作了交差。荆巡道台李会生见拿覃煊不到,认为向国栋从中作梗,乃提笔给制台写了一道呈文,状告向国栋藏匿覃煊,请求制台依法传讯向国栋听审。制台杨总督不暇细思,挥笔批示传向国栋缴司印到藩司受审。向国栋接到督部行文,始知自己已被荆巡道参奏,无端卷进了散毛司的官案。
又过半月,向国栋将司内事务依然交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