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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在六法里之外。修道院四周被一望无际的树林包围,深藏在山凹底下,我往下走了好半天才走到,这就是我刚才一到平原上就再也看不见钟楼的原因。一个园丁住的木板房子紧靠着修道院的外墙,进去之前先要向这里打招呼。我询问这个门房是否能和院长说几句话。他问我有什么事,我对他说一种宗教的责任使我来到这个虔诚的隐避之所。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如果我能在修道院供奉的神奇的圣母像前和众圣人脚下祈祷片刻功夫,我将会得到很大安慰。园丁拉拉门铃,进里面去了。可是因为天色已晚,修士们正在吃晚饭,他进去了好一阵子没有回来。他终于和一位修士一起又出现了。
“小姐,”他对我说:“这位是唐?克雷芒,院里的管事。他来看看您的要求是否值得打断院长的晚餐。”
克雷芒这个名字与此人的形象不太相称。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异常肥胖,人高马大,巨人一样的身躯,目光阴沉狂野,嗓音嘶哑,说话时只发出生硬而断续的单词,一副真正的好色之徒的面孔、暴君的外表。他使我浑身发抖……我无法克制自己,以往种种不幸的遭遇统统鲜血淋漓地一齐涌上混乱的脑海。
“你要做什么?”这位修士以极其可憎的神情对我说,“现在是到教堂来的时候吗?……看来,你是一位喜欢冒险的女人。”
我匍匐在地,说道:“圣人呀!我认为任何时间都可以登门拜访上帝的住所。我满怀热忱与虔诚,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如果可能的话,我请求忏悔。等您知道了我内心的情况之后,您就可以看出我是否值得在圣母像脚下祈祷。”
“但是,现在不是忏悔的时间,”教士说道,他的声音稍稍缓和,“你到哪儿去过夜呢?我们这里可没有收容所,……你还是哪天早上再来吧。”
听他这样说,我向他解释了阻止我早上来的原因,克雷芒没有回答我,就去报告院长了。几分钟之后,教堂的门开了。唐?塞维林诺亲自向园丁小屋走来见我,还请我同他一起进圣殿里面去。
应该立即向您描述一下唐?赛维里诺。像那个姑娘告诉我的那样,这是一个五十五岁的男人,但是相貌英俊,显得还很年轻,体魄强健,四肢像赫丘①一样发达。他的一切并不使人感到严厉,整体上有一种柔和的美,使人感觉到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具备美男子的种种魅力。眼睛美极了,举止文雅高贵,说话显得极其正派,文质彬彬,礼貌周到。嗓音相当悦耳,没有一句话粗俗下流,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来他的意大利口音。我承认,这位教士优美的外观稍稍缓解了另一位教士给我带来的恐惧。
“我亲爱的姑娘!”他和蔼可亲地对我说,“虽然时间不怎么合适,我们也不习惯于这么晚了还接待来访的人。但是,我还是要聆听你的忏悔,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以恰当的方式安排你过夜,直至明天你可以向吸引你来的圣母像致敬的时刻。”
①即是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以力气非凡著称。——译注
我们走进教堂,门立即关上了。有人在忏悔间旁边点亮了一盏灯。塞维林诺让我跪好,他坐了进去,吩咐我对他放心大胆地忏悔一切。
我在受到屈辱之后,遇到一个看起来这么温和的人,这使我完全放心了,我没有向他隐瞒任何事情。我向他承认我的一切过失,也叙述了我遭受的种种苦难,我甚至向他展示了野蛮的罗登在我身上打下的可耻的烙印。塞维林诺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述,甚至以怜悯关怀的神情要我重复叙述某些细节。不过,他的一些动作和话语还是泄漏了他的内心,遗憾的是只是到了后来,我多少想清楚了点。当后来我对这件事冷静反省的时候,我不可能不回忆起这位教士好几次允许自己做出的许多动作,这些动作透露出情欲在他心里燃烧。他非但蓄意长久询问某些淫秽的细节,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