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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啾啾鸣唱,风吹松柏沙沙作响,以及飞机嗡嗡掠过头顶。
我躺在房前温暖的草坪上,聆听苍蝇在耳边嘤嘤飞舞。我打个哈欠,合上眼睛打起盹来。突然平静的气氛被发动机的起动声打破。我霍地站了起来。就在那儿,几步远的地方,乔治?索斯基正加快新买的链锯的转速,开始他的砍伐计划,他不必跨出他家的地界,就将我房子周围的树统统锯倒了。那些在秋天结出香甜苹果的苹果树倒了,那些高大雄伟的橡树、美丽的枫树以及可爱的李子树,一棵接一棵地倒了下来。
我气恼地看着驼鹿一般沉着的乔治?索斯基将我的花园毁坏殆尽,房子的一侧成为光秃秃的一片——时至今日树根仍然呆在那里一天一大地腐烂——暴露的房子成为专爱窥探别人秘密的莫德的攻击目标。
对呀。动干戈。正当防卫杀人。现在我可以依据过去的一次次经历以及我的摘录,重写有关索斯基家族史的社会政治新篇章:
星期一:一个暖融融的冬日。积雪变得松软,小溪开始流淌。山南坡甚至出现了裸土。天气变暖,索斯基家马厩的马粪味又一如既往地及时散播出来,我们亲爱的邻居又开始他们的动作了。艾尔玛,这位了不起的爱马人,上星期突然决定把她那三匹讨厌的劣等马栓在我们的路中央。我们开车从山下上来时必须在拴马的地方停下车来,抽打马屁股,然后急速从它们身边偷偷开过去,结果汽车陷进软雪中的事情经常发生。
已经五天了,在这乍暖还寒的一月,这几匹马呆在雨雪交加的露天里,地下是正在融化的积雪,而系绳则不足一英尺长。绳子太短而且系得太紧,它们连转转头都不成,几乎是被牢牢地锁定在那里,于是它们用铁蹄踏地,翻起的泥泞足有腰深,把我终年辛苦用镐和锹修复好的道路彻底毁了。
我该不该不顾一切后果前去抗议呢?
星期二:又一天眼睁睁看着我家的道路惨遭践踏,我的劳动成果被毁。如果天冷倒好些,至少它们铁蹄下是坚硬的冰面而不是湿地。而眼下道路变成了泥淖,根本无法通行。
妈的!我必须把它忘掉,集中精力干好刚刚找到的工作。
星期三:这太不公平!他们根本无权糟踏我的劳动。自打我们为邻以来这类事情已是司空见惯。我种上花草,他们给拔掉,我清扫干净他们给弄脏。碎玻璃扎破车带;边沿犬齿状的空罐头扔在孩子们上学的路上划破他们的脚。真希望能有支火箭筒,那我就把他们统统消灭掉。一两个迫击炮也成。或许该把他们的马毒死?不。马无罪。该毒死的是索斯基一家人,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星期四:头脑冷静的维维卡也火了。啊哈,看来不光是敏感而爱冲动的我才生气。他们的确是一帮无赖。啊,只要一个小分队就够了——从他们的窗口把手握式手榴弹扔进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突袭那样。假如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便能够荡平他们的家而免受惩罚。我可以控告他们。再说乔治可能不在家,他也许已应征入伍。那几匹马可能也被派作军用。哈哈,真有趣。有什么用,我仍然无法摆脱他们。
努力忘掉吧。忘掉?怎么能呢?每一次开车回家都会想起这一切。每一次抬头朝窗外望去都见他们在毁我的路。
星期五:够了就是够了。我朝着下边索斯基家走去,虽然尽力克制自己,脸依然是红红的。他们正围着厨房的桌子吃饭。我进屋时正埋头喝汤的亨利抬起头来。他们全抬起头看着我这位不速之客。对不起。等等。等等。好天气。就像是春天。我没什么事。请您把马移开好吗?
莫德抬起头,口中的汤顺着腮帮子淌下来,她做了个索氏耸肩动作。不是她的马。不是我的,亨利的哥哥说。不是我的,小混蛋说。不是我的,那个傻瓜说。艾尔玛,肇事者的主人怎么说?一个字都不吐。连肩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