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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防卫杀人。在法律看来减刑情况是存在的。杀人可以被原谅。因积怨太深而动干戈的事终于在我们与索斯基家之间发生了。此时我正需要宁静以集中精力搞伯尼的畅销书。是再一次打电话叫警察还是亲手杀死那个索家小伙子?哼,我发誓准能一枪打中他的眉心,鲜血将从他眉心的弹孔汩汩流出,使他倒地而死。倘若有一天我会杀人,那就是今天。我气得脸色发青,手中的笔抖个不停。邻家冒出个17岁的乔治?索斯基将是长在我们身上的痈疽。他周期性的发作均带来严重的感染及无法忍受的疼痛,每发作一次严重程度就超过上一次。找警察来的结果只会火上浇油并且导致更大的灾难。此外,虽说根茨已死,控告暂时压了下来,毕竟拘捕令依然有效。保持沉默则意味着对越来越猖狂的羞辱的忍让,这种羞辱连圣人也会咬牙切齿的。
满怀敌意怒气冲冲的乔治?索斯基,已丧父的17岁的波兰农民,又开始歇斯底里大发作了。此时我正准备拿下第四页书。他早伺机以待,十分精确地选好这一时刻开始捣乱。
在我想杀这个讨厌透顶的家伙之前,早有一段历史积怨,是心理活动与地界冲突引发的一系列事件。
索斯基家族包括妈妈莫德,工长及钻床手;亨利,一个33岁的老小孩,据说还是个低能儿;艾尔玛,30岁的狂热快马骑手及坚定的老处女;当然还有乔治,全美国最调皮捣蛋者——优秀诚实常去教堂的天主教信徒。他们一家子都是。根据最后一次测量,索斯基家拥有60英亩土地,然而这家人十分狡猾,他们意识到这60英亩土地限制了他们在更宽阔领域的活动。结果索斯基这家人便像大屁股坐窄板凳一样越出界线,占据了古伯斯威尔的所有山头。他们开着小型摩托车、雪地汽车、拖拉机、泥地摩托,驱着马和牛,尽兴地踩踏着土地,所到之处破坏殆尽,随处可见被他们以其特有的方式造成的侵蚀与毁灭的痕迹。他家的马与牛在高速公路上游荡几乎造成致命的伤亡。莫德妈妈把自己畜场的牲畜放出来去邻居家的花园和花圃上吃草,借机试探她的邻居们是些什么样的人。“这些邻居多让人讨厌啊!”一个明亮的春天早晨莫德尖声喊叫起来,她朝上一个劲地摇她的尖脑袋。“干吗下边那个……那个女妖要叫警察!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他们先把我们的牲畜粪弄走的,然后他们就去叫警察!警察!”莫德使劲地喊,她的女低音在全山谷里久久回荡。
我想那是两年前的夏天发生的那桩严重事件(好像在那之前还是比较平稳的)。事情发生在小乔治身上,这个妈妈的小天使闷得慌了,别人都不在家。妈妈和艾尔玛及亨利都去工厂上班了。他显然玩够了手淫,也讨厌了制作汽油动力滑翔机,于是拿上他哥哥超音量的高保真到山上朝着我家开始了系列摇滚音乐会的首场演出。演出日复一日不曾间断,我们则装聋作哑。小松鼠得了偏头疼,知更鸟开始下破壳蛋。只当是得了梅毒,终有一天会平息下去。
“莫德,求您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终于熬不住向他们求饶了,“他快要把我逼疯了!”
“没有办法。这孩子根本不听我的。”她耸了耸肩说。
“我该怎么办呢?”
莫德又耸了耸肩。终于,她的一匹马在路上横冲直撞时被汽车撞了——马打了个滚又无所谓地从一辆被它撞坏了的大众车旁走开了。她耸了耸肩。他那半俊不蔫的儿子亨利一不留意把邻家的树全砍倒了,她耸了耸肩。那全是树的错呀,谁叫他们长得不是地方呢,莫德申辩说。再下来就到关于与我家财产的冲突了。谁让我们家有花园、花圃和草坪哩,都是我们的错,另外一家也一样,因为收了一车马粪而欠她一辈子的债。
两年前的夏天,我傻气十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