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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带有典型的德国口音,蓄着德国式的胡子——那个板着面孔、目中无人、自命不凡的混蛋,他一直认为我是无用之徒。我把车停在房前,熄掉发动机。我满心忧虑,拿起工具又放下,在工具箱里摸索来摸索去,企盼把锤子或者别的什么重要工具丢在家了。妈的。我究竟有多需要那50块钱?非常需要。不。我绝对不能进去。我启动了汽车朝坡下开去。开出几百码后我又开始想那钱,想那笔钱能派上哪些用场。我把车调了头又朝原路开去。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我需要这份工作。径直走进去,怏怏地把窗户装上,拿上我的钱走人。我收拾起锯子、卷尺和工具箱,踏上了用扫雪器和扫帚扫得干干净净的长长的石径。我一眼便看出来根茨博士的住宅是照原样重新修复过的维多利亚老房子。没有半点漆皮脱落或磕碰的痕迹。尽善尽美,按门铃时我心中嘀咕说,同时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马丁?根茨。

    前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皱巴巴的青灰色头发老太婆,她的块头很大,好像一个下面伸出两根细棍当腿用的大箱子。看她那方下巴、克罗马农人的前额和疑神疑鬼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根茨博士的老娘。我没准儿挺幸运哩,心中想着,眼睛朝她后面空荡荡的房间望去。他们也许都出去了。我赶快干完活,把窗子揳进去,赶在根茨夫妇回家之前离开这里。

    “你好。我是木匠。”我说着高兴地把电锯举起来以证明我的身份。

    “你来晚了。”她大声吼道。

    “是晚了,我知道。天气太坏。道路很滑,因为……”

    “进来。冷风都进来了。热气也,”她带着德国人的严密性说,“全出去了。”

    “噢,是的。”我急忙踏进屋门。

    “先把鞋底刮干净。”

    “对不起。”我说着又跨出门槛把鞋底蹭了蹭。

    “这边走。跟着我。”根茨司令官似地命令道。我毕恭毕敬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踏着一踩一个坑的通屋厚地毯进了副客厅。

    “错了,在这边!”老太婆弗劳大吼一声。水晶枝形吊灯和笨重的德国古玩把房间装饰得宫殿似的,神魂颠倒的我走着走着就转向了。

    “这就是窗户。马丁想把它装在这里。丝毫不差在这个地方!”她指着墙上用铅笔勾勒出的框子说。这间嵌有上好橡木壁板的后屋想必是那位了不起的教授的书房。

    “我先看一看。要闹清窗框的位置准不准确。”

    “马丁已经检查过了。他知道在什么位置。”这个丝毫不懂得幽默的煤油桶说。她的乳房高高隆起,像是随时准备出击似的。

    我怎么也得装一装样子,于是到墙跟前敲了几下,发现了藏在墙内的窗框。不错,根茨博士的判断是对的。“的确不错。”我装出一副笑脸,试图感化那冰冷的机器人。

    “嗯——”她答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我想赶紧把活做完,但是想到维维卡的担心,我便想一定要把活干好。于是我在墙上标出窗框的位置后悄悄地从后门出去,查看外面的墙壁,又快快地量了一下放在车库里的窗子。行啦,这窗孔凿起来一定很容易。回到屋里我拿起电锯正准备开始工作,那老太婆偷偷摸摸地过来了。

    “看地上!”她气喘吁吁地指着从后面延伸到“窗”前的脚印说。

    “噢,对不起,我忘了蹭了——来,让我来收拾干净。”我朝她走过去。

    “不。不许动!”她见又有了新脚印大声喊道,“老实呆在那儿。”她边啧啧着边把报纸塞到我脚底下。

    “我也许还要出去。”我不好意思地说。

    “还要出去?”她差一点把头发拽下未。

    “嗯,再待一会儿。”我打算先从里边试一试,暂时先这样干,最好别把外头弄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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