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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他们在度蜜月。昨天刚结婚。”
波纳比大笑。
考博恩有点愤怒了。“喂,伯恩!他妈的!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个女人被留在这里,孤身一人,她吓坏了,她说连自己家人都不想见。我说我会帮她的,可是——该死的,我应该怎么办呢?”
“呃,她年轻吗?漂亮吗?”
“不!”考博恩顿了一下,有点生气。“但她是位贵夫人。”
电话那头,波纳比默不作声,不祥的预兆。
考博恩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波纳比,为什么是在警察总局给他打电话,肯定是他自己太焦虑不安的缘故。前一天晚上在瓦尔基里游艇上玩纸牌的时候,他输掉了1400美元,大部分是被波纳比赢去的。他用漂亮的花体字给朋友签了一张支票。玩牌的时候,考博恩很机灵,很认真,但是牌总是跟他作对。而波纳比几乎拿到了所有的牌。不管是不是波纳比发牌,他都能拿到所有的牌。这么多年了,朋友们都见识过波纳比的好运气。在他们的圈子里,大多数人都是20世纪30年代初期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地区蒙特?圣?约瑟夫男子学院认识的。波纳比那时比考博恩、韦恩、费奇、豪威尔他们低两届,跟他们一起参加学校的代表队,主要是踢足球,打篮球,赢的时候,他是个优雅的胜者;输的时候,他是个优雅的负者。不过他很少输。波纳比在女人这方面是个成功者,这点或许让朋友们有几分嫉妒。他们开玩笑说,波纳比是个一夫多妻者。倒不是他跟某一个女人结了婚或是被诱骗立了“婚约”。不知何故,波纳比总是走得干干净净。而通常,他还会跟那些女人们保持朋友关系。
先前在蒙特?圣?约瑟夫学院的时候,德克?波纳比是个和事佬。一个牧师给他起了这个绰号“和事佬”。实际上,波纳比也很有脾气。只不过他的怒气很快就会消失,他总是比别的男孩儿更细心,更精明。可能他的灵魂更有深度吧。波纳比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当别人冤枉他的时候,他会很诚挚地道歉,那种诚挚的态度甚至让你快乐得颤抖;即使他自己确实被人错怪了,他也是如此,而这种事经常发生。如果有人不喜欢他,或者是他朋友中的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这似乎都会使他受到伤害。要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死了会怎样?波纳比会这样说。而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希望自己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你若想取悦伯恩的话,那么就让步吧。如果你想使伯恩满意,他会让你成为一个比你自己实质上更好的人。因此,这样双方也就平手了。他们并没有因为成年而改变很多。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考博恩多次打电话给波纳比,求他帮忙。几年前,当厄玛把克莱德赶出家门的时候,厄玛正在申请离婚,理由是考博恩对她不忠,背叛了她。背叛!似乎那些个女人对考博恩来说有点意义,可她们并没有。要让厄玛相信她们并没有什么似乎是不可能的。像厄玛这样的女人要去原谅别人太难了。在宽恕别人方面,她显得那么小气。考博恩备受打击,陷入了一种可怜的境地。他住在酒店的套房里(竭力不去在意那些在背后盯着他看、咧着嘴笑的员工),暴饮暴食,在赛马场上输钱。以前陪伴他的那些女人们无暇顾及他,因为他没有钱可以再供她们挥霍了。准确地说,她们不是什么应召女郎(但坦白地讲,她们也可能是),但是她们却能够察觉哪次是注定要失败的行动。十八个月里,他挥霍掉了五万美金,而留下的证明只是生殖器皮疹和意想不到地口吐脏话的习惯。克莱德曾因为担心孩子们反对他而病倒,尽管他知道他们是理解他的。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他不配做孩子们的父亲。厄玛的眼泪和受伤害的感情对孩子们的影响很不好。克莱德也是爱孩子们的,可是他妈的(他发誓)要是让他趴在地上爬过去乞求原谅,他不会那么做的。这不是要撕了他么!于是,一天夜晚,他将自己糜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