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使。赒济天使指着上天轻声地说:“我从那儿来!”
这时,一排排座位上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喧哗声。就如同抹灰泥的屋顶裂开了,天使们正在上面歌唱。一阵虔诚而又富有诗意的颤抖振动着太太们的头部。
鲁芬诺要结束他的讲话了,心中的神圣信念是坚定的!是这样,女士们,先生们!从那一刻起,他曾经怀有的疑问犹如晨雾被太阳——一颗光芒四射的葡萄牙太阳驱散了..现在,不顾科学的讥笑,不顾雷诺分子、李特雷①分子和斯宾塞分子傲慢的讥讽,他既已信仰上帝,就会用手贴在胸前高声地向所有人宣告——上苍存在!
“说得好!”过道上那位满身污垢的神父大声嚷道。
整个大厅内,瓦斯灯的热气使人窒息。来自政府各部、教堂、“哈瓦那之家”的绅士们拍起巴掌,得意地大声欢呼着上苍!
埃戛微微笑了笑,感到很有趣。这时他听到身旁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
是阿连卡,他身穿着宽外衣,打着白色领带,不高兴地捋着自己的胡子。
“你以为如何,托马斯?”
“令人作呕!”诗人压着嗓门说。
他气得浑身发抖!在这个诗一般的夜晚,文人雅士们应该表现出他们的身份,表明他们是民主、自由的儿女,但是却来了这么一个家伙对王室谄媚、拍马..真是个地道的无耻之徒!
②伙尔泰(l691— 1778),法国哲学家、历史学家、政论作者、文学家;其哲理小说以滑稽的笔调,通过半神话式或传奇式的故事,影射讽刺现实。
①李特雷(1801— 1881),法国语言学家及哲学家,法国辞典编辑者。
那边,挨着舞台最下面的阶梯处,鲁芬诺被人们围了起来,又是拥抱又是致意,他自己满面汗水、得意洋洋。人们一面从烟盒里往外拿雪茄,一面走出门外,个个面颊绯红,激情犹在。这时,诗人抓住了埃戛的胳膊说:“等等,我正来找你。是吉马莱斯,就是达马祖的舅舅,求我介绍他同你认识..说是关系到一桩严肃的事情,非常严肃的事情..他正在下面酒吧里喝混和烈酒呢。”
埃戛感到莫明其妙..严肃的事情!?
“走,咱们也下去喝杯烈酒!你待会儿朗诵什么,阿连卡?”
“民主,”诗人一边下楼梯一边带点儿保留他说着,“一首短小的新作,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对这些资产阶级是一些严酷的真理..”他们来到酒吧门口时,吉马莱斯先生正往外走,他的帽于压到了眼睛上,嘴里衔着雪茄,一面扣着外套的钮扣。阿连卡非常庄重地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朋友若昂?埃戛..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吉马莱斯,他是我们时代的一位勇士,一位老‘民主’斗士。”
埃戛走近一张桌子,彬彬有礼地替这位老‘民主’斗士拉出一张椅子,并询问他愿喝白兰地还是啤酒。
“我刚喝过混合烈酒,”吉马莱斯冷冷地说,“今天晚上喝够了”一个侍者慢慢地擦着大理石桌面。埃戛要了啤酒。吉马莱斯先生放下雪茄,用手摸摸胡子和冷冰冰的脸,开始用缓慢、郑重的语气说:“我是达马祖?萨尔塞德的舅父,我请我的老朋友阿连卡介绍我认识您,以便请您好好地看看我,并且请您说说,我的脸是不是一个醉汉脸..”埃戛明白了,立即非常坦率而友善地打断了他的话:“您是指您外甥写的一封信..”“是一封您口授的信!一封您逼他签署的信!”
“我?”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先生!”
阿连卡插话说:
“你们说话小声点儿,真见鬼!..这个国家的人就爱好奇..”吉马莱斯咳嗽了一声,把椅子拉得靠桌子更近了一些..他说,他离开了里斯本几个星期,为的是处理他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