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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这时,老人笑了。什么!写文章!他,连给自己的管家起草封信还犹犹豫豫呢。此外,凭他的经验,他对自己祖国要说的话,可归纳为三个忠告,或者说三句话:对政治家们是“少点自由派作风,多点个性”;对文学家是“少点废话,多点儿思想”;对一般公民是“少点进步,多点道德”。
这一点激发了埃戛!这正是杂志应该宣传的精神改革的真正面貌!必须把这些话做为象征性的座佑铭,用黑体字印在封页上——因为埃戛希望这份杂志从封面上就与众不同。于是,话题转到了这份刊物的封面——卡洛斯希望封面象文艺复兴时期那样,呈浅蓝色。埃戛要求同《两个世界》杂志完全一样,更接近金丝雀的颜色。两人都是被南欧人的想象力所激励,他们这样提出来并使那个模模糊糊的计划趋于成形,并非仅仅为了讨阿丰苏?达?马亚的欢心。
卡洛斯两眼含着深情,对埃戛嚷道:
“这可是件正经事。我们需要马上为编辑部找幢房子!”
埃戛大声嚷着:
“立即动手!我家具!找印刷机!”
整个上午他们在阿丰苏的书房里忙忙乱乱,用铅笔在纸上草拟了一份合作者的名单。但是困难也随之而来。几乎所有提到的这些作家,埃戛都不喜欢,认为他们在风格上缺乏富于艺术表现的高蹈派诗人①的特点,然而他希望杂志能成为完美无缺的典范。对卡洛斯来说,有些文人真令他难以忍受——但他又不愿说他们讨厌仅仅是因为他们缺乏整洁的衣冠和衣服做工粗糙..不过,有一件事确定了下来:编辑部的用房。房间要用卡洛斯诊所的沙发和“淘喀”别墅的古玩豪华地布置起来。大门上(派一个穿制服的看门人)挂个黑漆牌于,用金色大字写上《葡萄牙评论》。卡洛斯微笑着搓搓双手,思忖着如果玛丽娅知道这个决定会多么高兴,因为为理想而进行有意义的奋斗是她的愿望,现在付诸行动了。埃戛则似乎看到了成摞的金丝雀颜色的杂志放在书店橱窗里,看到在勾瓦林纽晚会上人们谈论着这份刊物,在议会里政治家们惊讶地翻阅着这份杂志..“这个冬天要使里斯本闹翻天,阿丰苏?达?马亚先生!”埃戛大声嚷着跳了起来,几乎碰到了天花板。
最高兴的是那位老人。
晚饭后,卡洛斯请埃戛陪他去圣弗朗西斯科街(玛丽娅这天上午刚住了进去),以便把这件伟大事业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他们在门口看见人们正从一辆运货车上卸箱子,帮助卸箱子的多明古斯说,夫人正在桌子的一角吃晚饭,连桌布都没铺。既然屋内这样乱,埃戛认为不便上去了。
“等一会儿见,”他说。“也许我去找西蒙?克拉维洛,同他谈谈杂志的事。”
他慢慢地沿着施亚都广场,往坡上走去。在“哈瓦那之家”咖啡馆,他看了那里的电讯消息。接着,在特琳达德新街拐弯处,他遇到了一个弱不胜衣的哑嗓子男人向他举过来一张“入场券”。附近,另外一些人在联盟饭店的暗处大叫着:“体育馆的票,最便宜的..体育馆的票!谁买?..”载着穿制服仆人的马车一辆辆喧闹地驶来。体育馆的煤气灯象过节一样明亮,埃戛同克拉夫特打了个照面,那个人正从罗雷托广场方向过米,系着白色领带,西服上插了朵鲜花。
“这是怎么回事?”
“是项慈善活动,我也说不清,”克拉夫特说。这是些夫人们举办的活动,阿尔汶子爵夫人给我送来一张票..请你帮我把这价募捐带给卡尔瓦留。”
埃戛怀着可以同阿尔汶子爵夫人调情的愿望,立刻买了一张入场券。在体育馆的过道上,他们遇到了塔维拉抽着烟在独自散步,等待着第一出喜剧《禁果》的结束,这时,克拉夫特建议去酒吧喝一杯。
“内阁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一个角落刚落座,埃戛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