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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笑了。上帝保佑,不是那稣兄弟,是关于福音书里的优美故事,没人比他更熟悉了。他知道福音里的许多传说故事..但都是些用于安慰人类灵魂的故事。这也就是那天晚上他同友人埃戛持不同看法之处..哲学和理性主义能够安慰一位哭泣的母亲吗?不能。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讨论得很有意思!”他最后说,一边看了看表。
“说句真心话,一场关于宗教、形而上学的高水平的讨论确实使我感到乐趣..如果政治活动之外还能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全力研究哲学..我天生就该干这一行,就是要深入研究问题。”
就在这时,穿着蓝色外套,胸前别着一小枝艾菊的斯但因布罗肯抓住了卡洛斯的手说:“你还需要健壮点儿!..阿丰苏?达?马亚呢,一直在贵国?..怎么这个冬天很少看到他呀①?”
接着他又对自己没去圣奥拉维亚表示惋惜。可是,有什么法子!王室成员全在辛德拉,他不得不陪伴他们,让他们欢心..后来,因为有事,他匆忙去了一次英国。现在才从那儿回来不几天。
是的,卡洛斯知道,他从《插图杂志》上看到了..“你看到了?哦,是的,人们都非常友好,《插图杂志》对我是很友好的②..”人们宣布了他离开的消息,后来又宣告了他来到的消息,用的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友好词句。由于葡萄牙和芬兰的关系诚挚友好,事情必然如此..”总之,这里的人太好了,太可爱了!①..”“只是,”他补充说,一面文雅地微微一笑,同时朝着勾瓦林纽看了一眼,“有个小差错..人们说我是从南安普敦乘皇家邮轮到此的..事实并非如此!我是乘法国海运公司的轮船在波尔多上的岸。我曾经想给平托先生写封信,他是《插图杂志》的主编,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后来,又一想,我就对自己说‘上帝呀,人们会以为我要从准确的角度来教训《插图杂志》,这太严重了..’瞧,还是谨慎为好,于是我就没吭声..但是,这毕竟是个错误,我是在波尔多上的岸②。”
埃戛低声说,历史有一天会负责纠正这个事实的。公使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似乎想说历史才不会自找麻烦呢。但出于礼貌,他不便把这话说出来。这时,勾瓦林纽点上雪茄,又看了一眼表,然后询问朋友们是否听说了内阁的一些事,有关内阁危机的消息。
他们都感到意外,因为他们没看报纸..但是埃戛大声说,危机,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平静的时期,各公共机关已经关了大门,一切都令人满意,在如此美好的秋天会发生危机?
勾瓦林纽耸耸肩膀表示异议。昨天傍晚,召开了一次大臣会议。今天上午,大臣会议主席全副披挂去了王室,决定“放弃权力”..再多他也不知道了。他没同他的朋友们谈论此事,也没去过他们常聚会的地方。同过去发①原文为法文。
②原文为法文。
①原文为法文。
②原文为法文。
生危机时一样,他深居简出,保持沉默,静坐观望..整个上午他都在那儿抽雪茄和看《两个世界》杂志。
卡洛斯认为,这简直是一种不爱国的弃权。
“那么为什么呢,勾瓦林纽,要是你的朋友上台..”“正因如此,”怕爵说,满脸涨得通红。“我不想炫耀自己..我有我的自尊,也许我有理由这样..如果我的经验,我的言谈话语,我的名字派得上用场,我的同事们知道我在哪儿,只要来请我就是了..”他闭上口,两唇紧紧地咬住雪茄。斯坦因布罗肯一听到谈这些政治问题,立即向窗口走去,躲在一旁擦眼镜片,缩进了那个属于芬兰的中立角落,使人莫测,但是,埃戛还未能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为什么会垮了,为什么一个在两院中拥有多数的内阁,有太平的环境、军队的支持、教会的祈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