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你真的是被巫医救了？”

    这么多年了，慕凌骨一直都觉得灵犀是在自欺欺人，没想到，那传闻竟是真的。

    “是，我被我风炎烈，打下山崖，明明就必死无疑，结果却因为刮到了几棵树而活了下来。

    那巫医恰巧路过，我就被他抱进了他驾着的一辆黑色的马车。

    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只求他给我个痛快。让我赶紧死，可是，我怎么求他都没用，我也动不了。

    再后来，我就被他带进了极乐盟。

    从我进入极乐盟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一天不想死。

    那治疗的过程，就是打断骨头重新连，而我的头发，也因为药物的原因，一夜之间少年白发。

    大概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痊愈了，作为给我新生的报答，我必须成为灵车使者，不然，就会杀掉在那里照顾过我的阿婆，阿姐。

    而这些人，都是被朋友，或者亲人遗弃在极乐盟里，等死的，没人会为了她们而去杀人或者偷盗。

    我真的，不忍心看见那些人会因我而死，所以，我妥协了。”

    说到这里，凤惊鸿眼神里的哀伤，已经浓的化不开了。

    白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凤惊鸿的样子，就好像感同身受一般。

    不自觉的，竟然掉下了眼泪。

    慕凌骨搂过白薇，他知道，这是因为白薇骨子里还是夏偌薇，那藏在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绝望，是永远也不会被磨灭的。

    来回吸了几口气，凤惊鸿又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抹着眼泪的白薇。

    “偌薇，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可是，你进极乐盟是比我还早的，我接触到你，给你派发任务的时候，你都已经为极乐盟卖了五年的命了。

    你一心想着让琉璃脱离极乐盟的掌控，所以从来都没有抱怨，也有着难得的乐观，那是极乐盟里其他的杀手窃贼身上所没有的。

    可是六年前的最后一次任务，我低估了慕王爷对你的影响，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替他去死。

    更重要的是。我跟琉璃当时也没想明白你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

    琉璃只说，姐姐如果活着，就一定会来接她，可是那天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出现，也就是在那一天，琉璃那孩子彻底变了。

    她重新回到了灵车，自愿的成为了灵车的车夫并和灵车签订契约，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离开灵车了。

    所以，你别怪她。你受的苦，她都知道，而她受的苦，你却不知道。”

    凤惊鸿把一切都说完了。他转过头，把目光看向了远方。

    白薇听完了凤惊鸿所说的这一切时，肩膀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慕凌骨的身上，如鲠在喉一般，说不出话，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却不想去考虑她跟夏琉璃之间的事情，所以，她强迫自己在心里把那些虐心的话都暂时忘掉。

    “凤惊鸿，那灵犀呢？她很惦记你。你们两个……”

    白薇轻声的说着。

    慕凌骨则是叹了一口气。

    当凤惊鸿听到灵犀这两个字的时候，头，又微微转了过来。

    他真的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如此的度过了，但是，他漏掉了一个能让他失控的人，那就是慕灵犀。

    “我们两个没什么的，我救她是还了老王爷和王妃救命的恩情，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就只是这样么？”

    白薇有些不敢相信，她观察着凤惊鸿的眼神，可是她看见的只是一片冰冷。

    “就只是这样。”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凤……”白薇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慕凌骨打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