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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了。这里挤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们。一开始警察不肯放我过去。我报出我的名字,出示我的护照。

    “对不起,卢卡斯先生。头头们在那前面。请……”

    这是在码头内港西侧,在圣皮尔码头上。我看到“保安警”的浅红色大楼,那冬天的赌场,在对面——离得相当远。码头很大。从它中间的小码头上有摩托艇开往莱宁群岛,许多渔船和较大的船只停靠在那儿。我看到,两辆吊车驶过来了。它们的钢索消失在水里。周围停放着许多警车。我在一群人中发现了拉克洛斯、鲁瑟尔和迪尔曼。

    “出什么事了?”

    拉克洛斯向我冲过来。

    “谢天谢地!”他激动地迅速拥抱我,“您活着!原来是个谎言!”

    “什么谎言?”

    鲁瑟尔和迪尔曼过来了,他们的脸上也显得大松一口气。

    “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鲁瑟尔说。

    “怎么说?”

    “打电话的人说,您跟您的车跌进了码头内港里。”

    “我?”

    “对,您。”

    “谁会想出这种事来?”

    “我们不知道,那是个男人,当然乔装了声音。反正我们马上出动,开始在这里寻找。水油腻腻、脏乎乎的,但码头内港里果然有一辆车。是蛙人发现的。”

    一名潜水员从水里钻出来。他戴着面具,背上背着氧气瓶。他给吊车司机打手势。

    “他们现在真正系牢钢索了。”鲁瑟尔说。

    “他们是谁?”

    “下面还有一名潜水员。钢索总是滑脱。我们希望这一次成功。”潜水员又消失在油腻腻的水里。我听到,两辆吊车开始工作了。迪尔曼站在我身旁。他看上去累坏了,不讲一句话。

    我们全都盯着钢索,它动起来了。吊车司机非常小心地把它们拉起来。过了一会儿,肮脏的水里露出一辆车子的发动机盖子,很快,整部车就悬在空中了,从车子里往外淌着水。那是一辆深绿色的旧谢夫洛特车。吊车晃动。车子向我们移过来,从我们的头顶转过,然后落下来,咯嚓一声,轻轻地落到码头上。车里面还在往外流水。我们急忙过去。司机座位旁边的窗户被旋下来了。一个男人坐在方向盘后,瘫作一团,头靠在垫子上。他还紧抓着方向盘。这人头发稀疏,个子矮胖。左太阳穴上有个小洞。他的后脑壳被掀掉了,那是子弹射穿出去的地方。当我看到这破开的头颅和脑浆时,我感到恶心,沾得到处都是,后来我大声说:“这是达侬!”

    “他是谁?”拉克洛斯问。

    “阿兰?达侬,您会想起来的!‘巴黎宫’的那个家伙,他在那套本来说好是倪科尔?莫尼埃等着我的房子里。‘巴黎宫’!我被人打的那个地方!倪科尔?莫尼埃,她想把真相卖给我!”

    “您肯定这是达侬吗?”迪尔曼问。他头一回讲话,忧伤、迟缓。

    “绝对肯定!这家伙,后来他跟那个莫尼埃躲起来了,失踪了。您还说,不可能找到他。您记不得了吗,拉克洛斯先生?”

    “我记得一清二楚。”那位小个子说,“现在他又出现了。”

    “是的。”鲁瑟尔说,他探身到车子里看过,“他是被一支大口径手枪的达姆弹打死的,跟维阿拉一样。”他望着迪尔曼,“对新闻界——这也是一场小小的事故,对吗?”

    “这是谋杀,”加斯东?迪尔曼冷静地说,“告诉新闻界。下层世界的谋杀。一个靠妓女养活的人被枪打死了。也许是两个帮派之间的仇杀。这样够了吧?”

    “什么都够,”鲁瑟尔愤懣地说,“一切,迪尔曼先生。总是由您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传下去。”

    加斯东?迪尔曼盯着他,盯视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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